刚才没有风,那股闷热糊在身上,要把人卤死;这会儿倒有微风吹拂,远处海棠开正盛,从燥热风里似乎能分辨丝清香,几分钟前心浮气躁也跟着平静下来。
半刻,他哼笑声:“没准儿他不中用呢。”
老李听出点什,拿手点点他:“你小子别
陆强默会儿,他想起那个雨天,狼狈身影、落魄而悲怆神情、身白纱出现在不合适宜十字路口。
切都对上。
原来如此,他想下,不由弯嘴角:“这熊?输给个小三儿?”
老李说:“那女孩子都快出生,不成全又有什办法。”
陆强瞧他:“你倒够八卦。”
“好像是。”
陆强烟到嘴边,动作滞。老李把脚蹬重新支好,准备抽完这根烟再走。他想想,“好像就这个月初事儿。”
陆强没说话,猛吸口烟,呼出来,没有风,烟圈儿聚拢不散,空气里都是辛辣刺激味道。
老李瞟他眼:“这也算解情况?”
他低头不言语。
老李停住:“什事?”
陆强眯眯眼:“也没什事。”
“那你叫!”
陆强说:“刚才那女叫卢茵?”
“……啊。”他反应下。
“学学,挺好吃。”
说完这句,他下楼,二楼声控灯亮,他再没回头。
卢茵在楼道里站片刻,手里电话嗡嗡直叫,是叶梵。她进屋,反手关门,接起电话解释之前事。
***
回到保安室,老李已经收拾妥当,跟路过居民聊天。
“也不是八卦,说起来,那男人最近都没见着,恐怕是早搬出去,不在这儿住。也难怪,”他顿下:“好像也有原因,是为孩子。”
“怎说?”
“听说两人在起六七年,可小卢肚子直没动静。女人不能生,男人就有外心。”
陆强又抬头看他眼,烟还剩半截,他口吸满,两腮嘬进去,火星明灭,然后扔地上踩在脚下。
他换个舒服站姿,浑身放松下来,更懒散站着。
老李叹口气,接着道:“可是啊,人生无常,本来是件喜事,”他顿顿,“可惜……”
陆强蓦地抬头:“可惜什?”
“也是听别人说,不知道真假,那婚好像没结成,说是半道儿出来个第三者,在婚礼上大闹场……”他拍两下手,分开摊:“拍两散。”
“真假?”
老李白他眼:“说是听说,谁知真假。”
“住这儿几年?”
“有六七年吧,她家也外地,租房子……”老李看他:“你问这干什?”
陆强说:“熟悉熟悉情况。”
老李然,称赞地点下头。
他递烟给老李,自己也点上根:“她结婚?”
见他回来,他摆下手,居民往里走,碰见陆强又笑着打个招呼,陆强点下头,先去屋里找水喝。
老李拍拍自行车座,抬起脚蹬,“送到?”
陆强仰头灌水,喝速度猛,有些顺下巴流到胸膛上。他拿手胡噜,鼻腔里‘嗯’声。
老李说:“那走。”
陆强没应声,脱半袖,黝黑胸膛像擦层油,他拿衣服随便抹两把,套上保安制服。有五颗纽扣,颗颗系上,到第三颗,他动作顿下,往外走,边叫声:“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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