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站牌指:“不用,公交挺方便。”
邱震翻翻口袋,
“强子,”邱世祖靠回椅背,声调降:“什时候变得这婆妈,点头这难吗,以前魄力呢?”
陆强搓着手,几秒之后才抬起头:“邱老,您还惦记着强子就够,但场子没法再接。”
“理由。”
陆强说:“昨晚进趟公安局,差点腿软回不来,阿胜事个字没敢提,怕惹麻烦,也怕再进去……”他管旁边要根烟,猛吸几口才平静说:“这几年在里面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他妈做场噩梦,现在出来,也心有余悸,您问魄力呢,早被那帮死条子磨光。那是个漂洗场,不光洗过去,扒皮肉,志气跟着块儿冲走……”
他抽着烟:“帮不上小震,现在就剩副臭皮囊,对付活着。”
陆强低头笑下。
邱世祖说:“阿胜昨晚找你麻烦?”他没吭声,他又说:“他以前就爱和你杠,明明不如你又不服气,你不在这些年,巢会都他在帮,看你出来,怕自己地位受威胁,才冲动办混账事。”
陆强说:“没怪他。”
“拿鞭子抽他,现在还在后面跪着呢。”
陆强笑说:“也没有必要,邱老,您别动气。”
空气里,烟酒和香水靡醉气息还没消散。
邱世祖带头走前面,朝后挥下手,立即有人过去清场。
大厅正中是舞池,从旁边绕过去,有条通长走廊,走廊尽头是电梯,从那儿直能到十八层。
阵凌乱脚步,皮鞋踏着光可鉴人地面,头顶水晶吊灯散发出璀璨光芒,琉璃和金属包裹内壁招摇奢华,整个大堂都金碧辉煌。
陆强跟在众人后头,抬眸瞧眼,这曾经是他底盘,装修翻新过,他几乎不认识。六年没有踏足,物非人非,竟生出几分侥幸和怅然。
良久沉默,邱世祖叹口气:“怪……”
陆强说:“没有您就没有强子,这恩情辈子都忘不。”
***
陆强没让邱世祖派车送,他找到最近公交站。
后面有人叫他。陆强回头,是邱震追出来:“强哥……”他慢跑着过马路,“送你吧。”
邱世祖抽两口烟,在烟灰缸里碾灭才说:“上次见面太匆忙,新开娱乐.城正收尾进设备,没顾上你……”他顿顿,“半年时间够你喘气儿,现正需要人,何况有让小震接手打算,也需要扶持。”
邱震坐旁边,添句:“强哥,回来帮吧,咱俩块儿那多年,就相信你。”
陆强低垂着头,半天不吭气。
邱世祖看着他,没多久,蹙起眉头:“你带小震去新场子,”顿顿,“……那边绝对干净。你要是想,巢会后面儿事归你管,阿胜只负责经营。”
陆强拿手触触额头,仍然不说话。
在处宽阔地方落座,邱世祖翘腿靠在椅背上,旁边有人递烟和火儿,他点燃看向陆强。
陆强还穿着保安裤子和汗衫,脚上是那双老布鞋,出来急,他并没穿外套。
邱世祖上下扫圈儿:“冷吗?先找人带你换套衣服?”
“不必,”陆强前倾支着膝盖:“邱老,待会儿就得走,那边没请假。”
他双精锐老眼透过镜片看他,嗤笑声:“这巢会就是你,还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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