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叉腰站在屋中央，回想小时候他生病，老娘是怎
照顾
。半
“……鼻涕吧。”
陆强气笑：“缺心眼儿。”手还没来得及拿开，心却
紧，被她脸上异常温度烫
下，他蹙眉：“这烧多少度？”
“不清楚……”她摸摸自己脸：“就是有点儿热。”
来路上，他想到她可能感冒加重，可下午见她还算正常，没成想会烧这厉害。她前言不搭后语，自己做过什都不记得，其实已经烧迷迷糊糊。
他问她：“自己能不能走？”
陆强不信：“不是接个？这快就睡着？”
她皱眉：“没接过呀！”
陆强咬咬牙，不跟她计较，伸手把门缝拉开，卢茵自觉往后退步，晃晃悠悠，靠在走廊墙壁上。
他低头进屋，脚步顿下，侧过头，隔壁大爷还脸怪异看着他们。
陆强说：“回去睡吧。”也不等他说话，兀自关房门。
陆强盯着门上小孔，里面隐约透出光亮，问句：“她出去过吗？”
大爷微愣：“呦，这
倒是没注意，出什事儿？”
“没事儿。”
陆强转身，想绕去花园看看，后面“哒”声轻响，房门弹开道缝隙，缓慢，里面探出个脑袋，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颊颜色像煮熟虾米。
躲在门后，可怜兮兮望着他。
陆强真有点慌，那边句话不说就挂断，再打过去又没有人听。往那儿走时候，他脑子不停转，暗骂自己抽风犯病，挺大个人跟个娘们儿般见识。
凌晨街道，劲风刮面，路都很安静，树上残叶簌簌掉落，伴着尘土在脚边旋转，路灯熄，半个人影都没有。
岗亭里，老李已经睡熟，陆强半步没停，直接往小区里面走。
他之前没留卢茵家钥匙，这会儿被关外面，怎叫她都不开。
陆强耐着性子喊：“卢茵……”
卢茵点点头，扶着墙壁躺回床上。
卧室里开着台灯，地板杂物乱放，床头柜上扔堆卫生纸团，那后面搁着透明玻璃杯，旁边瓶盖里放两颗白色药粒。
陆强没有照顾人经验，更别提还是女。他面对这场景微愣片刻，看眼床上人，她安静乖巧躺着，被子掩住口鼻，只睁着大眼，眨巴眨巴看着他。
陆强低斥：“看什，闭眼。”
床上人受惊般闭紧眼。
客厅只开着地灯，幽黄色光从下面打上来，卢茵脸色憔悴。陆强默默看她，走廊显得格外寂静，直到隔壁传来关门声音，他才稍微移动，抬手开灯。
卢茵眯下眼睛，头垂下去。
陆强抬手勾逗她下巴：“又哭？”
“没有。”
她脸上有不明痕迹，陆强戳上去：“那这是什？”
陆强面色不虞，看她许久，才抬手抹把脸。
声音尽量放缓：“这久才开门？”
她舔舔唇：“……以为梦里有人敲门。”
“打你电话怎不接？”
“睡着。”
没有人应。
他手掌撑在门板上，低垂下头，静待片刻，又喊两声。
这次有回应，邻居大爷把门打开，隔着铁栅栏：“大半夜，你找谁？”眯起眼睛辨认：“……呦，这不小陆吗！”
陆强脸色不好看，侧头看他眼，又转回视线，猛凿两下房门。
大爷问：“你找小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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