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关所有灯,片刻间,房间恢复安静,这次却只剩她个人,卢茵侧过身,拢紧被子,心里既荒凉又害怕,她害怕依赖,害怕相信,更害怕爱上。
和刘泽成分开半年里,以为孤独才是生活常态,她逼迫自己适应和遗忘,也庆幸慢慢走出来。她不愿轻易再掉进陷阱,百般避让和躲闪,却还是情不自禁跌下来,而这回,陷阱深不深,是否能活下来,都在那人掌中,万事已不由她控制。
卢茵胡思乱想,身体极其困乏,很快就睡着。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
朗空白云,阳光普照,房檐喜鹊喳喳叫,有狗鸣,有孩子哭闹……个生机勃勃早晨。
片刻,卢茵点点头。
“早点睡。”
他穿好鞋,从地上捡起T恤套上,准备穿外套。
“门口鞋柜里有雨伞。”小小声音。
他回身,卢茵不知何时钻出来,两只大眼露在被子外,眨眨,双手搭在脸旁,像只乖巧小懒猫。
陆强边系裤扣:“怎找来?”
老李视线从他裤子上收回来,咳两声。他穿件黑色雨衣,衣摆滴水,裤腿已经湿透,陆强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意思。
老李口气不太好:“你看这都几点?替你快俩小时,下雨天,老伴儿直催回去。”
“对不住,”陆强说:“改天请你喝酒,下周夜班替你。”
老李这才缓缓:“打你电话不接,晚上那事儿闹不愉快,怕你们再有什事,想来想去,还是过来看看。”
。”
好会儿,卢茵缓过气:“为什?”
“太硬。”
她想起什:“……你没用那个。”
“没弄里边儿。”他从床头柜上抽纸巾,给她擦擦小腹。
卢茵定定看着窗外……腰间沉重,她身后,呼吸绵长。
陆强俯身,亲她眼睛,又贴贴她额头,“走。”
卢茵鼻子酸,轻轻“嗯”声。
陆强说:“晚点儿回来睡。”
“钥匙在走廊地上。”
“看见。”陆强亲她嘴:“快睡。”
陆强说:“谢。”
老李眼睛往里瞟眼,房间漆黑:“没事儿?”
“没,”陆强说:“再替盯会儿,这就过去。”
送走老李,陆强开卧室灯,卢茵用被子遮住眼睛,他关窗,窗帘拉严,拿拖布把地板简单擦下。往床上看眼,卢茵还躲在被单下,他拉拉,没有拉动。
陆强隔着被子:“别洗澡,直接睡,得过去,”摸摸她头顶:“自己行吗?”
卢茵“嘁”声:“心眼儿真小。”
“看你胆儿够肥,敢说。”
卢茵瞥瞥嘴,还想顶他句,房门咚咚响起来,她看看他:“这晚,会是谁?”
陆强把她塞回被窝,“躺好,去看。”
他跳下床,直接套上长裤去开门,老李敲个空,看面前人光着膀子,浑身上下油亮亮淌着汗,时愣怔,忘要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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