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茵身子重重跌回去,努力消化这件事情,知道真相以后,并没多轻松。那姑娘她没见过,刚才天黑,匆匆瞥,只觉得身材瘦小纤细,看着没多大,却经历过这世上丑陋和肮脏。
她手心儿出汗:“后来呢?”
陆强轻描淡写:“那年邱震才十九,没成型,总有机会改过。本来罪名已经成立,他爸黑.道白道通不少气儿,化验结果和证据都换成,所有人心知肚明也没办法。”
“带他坐牢,他被送出国,继续学习深造。”
这就是事情全部,长至六年,他寥寥几句全部概括,没什特殊情绪,平平淡淡,显得毫不在意。
陆强说:“但没做过。”
她嘴唇嚅动下:“什意思。”
陆强说:“带别人坐牢。”
卢茵心脏颤动不已,绞紧眉头,两手不自觉又握到起。这个答案不是做,也不是没做,却相当出人意料,她张张口,喉咙发紧,说不出句话。
陆强说:“那人可能你见过,有天早上在公交站,他就在车里边儿。”
避是本能反应,最初冲动过去,冷静下来,意识到半途跑开并不理智,毕竟是通过第三者转述,真假难辨。当时只被那两个字骇住,然后心痛、绝望、难以置信,所有情绪下子涌过来,无所适从,唯想就是离开。
她走走停停,找个街边椅子坐下,回忆这半年多相处,陆强虽蛮横粗鲁,没事动动嘴皮子,对她也算克己守礼,她不愿意,他从未强求,这样看来,那恶心罪名加给他,确实有些不公平。
说到底,她不完全信任他,他过去无法给她安全感,酒醉那晚,他说给个机会不要离开,无论做没做过,也定有事隐瞒。
夜里风很大,刮在脸上,能脱层皮,眼睛灌进风,刚哭过,阵刺痛。卢茵从兜里翻出手机,电池不知何时耗尽。
她身无分文,路走回来,全身已经冻僵。
良久沉默,卢茵声音极冷:“那为什从不和说。”
陆强笑下:“没对别人说过,强.*不是什光彩事。”他前倾支着膝盖,好会儿:“也怕
卢茵试着回忆,那人她不止见过次,在震天娱.乐城看要更仔细,高高个头,健壮挺拔,眉目与他有几分相似,打眼儿她还认错,以为就是陆强。
卢茵骇然,不由挺直背,努力控制自己声音:“为什?”
陆强说:“邱震比小七岁,直都当亲弟弟待,感情很深。那时混黑,他不学无术、吃喝嫖赌都是教……他犯事儿,责任在。”
“就为这?”
“他看上个姑娘,直搞不到手,让帮他,”陆强顿顿,“出事儿那晚,是给那姑娘强弄过去,本以为臭小子闹着玩儿,也没上心,哪儿成想就给用强。小姑娘性格刚烈,要死要活,还给他额头开刀,往自己身上也没少招呼,在医院里住个月,就剩口气,精神也受不少打击。那之后本想拿钱平事儿,姑娘家都懂法,就给报警。”
卢茵出会儿神,最终还是对上他眼睛:“谭警官,她……说你犯强.*罪。”
“你信吗?”
卢茵只问:“是不是?”
陆强答说是。
她呼吸顿,这屋里像被抽走所有氧气,胸口滞闷,大脑忽然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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