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强啜口烟,眯起眼:“然后呢?”
她低下头,两手在身前揉搓几下:“他,”吴琼吸口气,努力稳定下情绪,才道:“邱震……前段突然在路上遇见,那次之后,又跟以前样,总是阴魂不散,时不时出现,说些莫名其妙话……怕要命,想躲也躲不开,妈身体不好,又不敢跟她说……”
陆强看她眼,目光垂下去,落在她手上。她
陆强顿顿:“人还在拘留所里蹲着,打架斗殴事,该赔多少赔多少,让他过来当面认错儿都成……有些事他不知情,算是无辜,硬咬着不放也没什意思。”
吴琼才稍稍缓过来,她放下手:“这事说不算。”
陆强说:“希望你能想清楚。”
没有久留,从病房出来,根子先跑下楼缴纳费用,他慢悠悠落后步,乘下趟电梯,门将闭合那刻,有人从外面按下。
吴琼追出来,有些气喘吁吁:“还有几句话。”
当年过不在陆强,却也免不他无意促成,他替邱震受罚,起先她恨快要发疯。在医院躺那个月,她生无可恋,情绪消极,院方下过几次病危通知,久经折磨,在与死神擦肩后,硬是活过来。那之后接受很长心理辅导,心情慢慢平稳,连同对他掺杂那点情愫,也并带走。
这几年她无欲无求,情绪再没失控过,直到前些日子遇到邱震。
噩梦还是来。
吴琼握住发抖手,强装镇定:“你们走吧,妈下去买饭,很快就回来。”
陆强站门口没动:“他伤什样?”
风衣和休闲裤,大踏步往外走。
门口撞上路人,他骂骂咧咧给拂开,侧身瞬间,陆强看清他身狼狈,衬衫前襟和裤子有被水淋过痕迹,在台阶前站片刻,又回头瞅眼,才甩手离开。
根子不知何时过来,往他眼前摆摆手:“强哥,看什呢?”
陆强又瞅瞅,抬腿往里:“没什。”
梁亚军住高档病房,这也是梁亚荣昨晚见过陆强故意换,在医院顶层。
过几秒,陆强从墙壁上直身,跟着出来,两人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转角位置有个吸烟室,窗外正对医院草坪,冬天里不见绿色,片白雪皑皑。
两人中间隔米,陆强刚好拿烟来抽,空间不大,没多会儿就烟雾缭绕。
陆强单手插着口袋:“要说什?”
吴迪说:“你朋友那事儿,可以说服妈,叫她不再追究。”
吴琼看他两秒,转向别处:“多处外伤,头部轻微脑震荡,鼻骨骨折,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
“人醒着?”
“没有,”吴琼说:“打过麻药,昏睡呢。”
“费用大龙给出,让人尽量看好。”
吴琼低着头没说话。
走廊里悄寂无声,窗明几净,环境十分清幽。
病房外面有个不大休息室,陆强手覆在门上,顿顿,才敲两下推开。条腿还没迈进去,眼角余光见里面飞出个物体,他收手臂,重物击中门板,砰声闷响。
隔几秒,他重新推门。
吴琼坐在沙发上,蓦地回头:“叫你滚,别出现在面前恶心人……”
那刹那,她表情带几分狰狞。随手抓过靠垫要扔,待看清门口人却是滞,无措片刻,她张张口,竟句话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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