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悲悲戚戚感怀完过去时,门那边传出点动静,顾津端着盘西瓜探头进来,朝她笑笑,把盘子搁在对面桌子上。
“念念呢?”
苏颖起身去拿西瓜:“在对门周家玩儿呢。”她咬大口:“好甜!”
顾津抿嘴笑下,眼尾扫到墙角放行李箱,半刻才问:“都收拾好?”
“差不多,顾念个子长得太快,有衣服还没穿就小,还有些旧玩具,”她指指旁边:“明天问问邻居,扔掉可惜。”
事后苏颖反过味儿来,问他:“是臭海鲜?”
“从何说起?”
郑冉那番话音量不算大,却字斟句酌足够桌边每个人都听清,这人却脸茫然,大有装傻充愣嫌疑。
苏颖瞥他眼,觉得这两人关系匪浅,不是结过仇就是有什感情瓜葛。
终归是旧事,苏颖没兴趣过问,便就此作罢。
之后事情繁杂而琐碎,即将生活在同屋檐下四个人相约游玩几次,两个孩子同龄,男生间又有不少共同兴趣和爱好,表面上相处还算融洽。
接着开始走亲访友。
苏颖这边简单,除顾津家外没什亲戚,北方还有个舅舅,近些年才联系上,逢年过节或有事相告时才会打个电话走动下,所以只需提前告知,婚礼当天再请来观礼便可。
而郭尉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早年父母离异,母亲仇女士改嫁郑朗轩,郑朗轩是本地某高校退休教师,有独女叫郑冉。凑巧是,大学时期郑冉所在美院与郭尉就读工业大学只隔着条马路,两人相差两级,她年纪稍长些。
某天,苏颖随郭尉前去拜访,郑家并非她想象中那样奢华,只喧嚣城市中有片幽静之地,绿树成荫,小楼三两幢。
顾津坐在床边没接话,屋子里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这种令人窒息沉默,在两人往常相处中极少见。
苏颖知道她有
不知从何时起,苏颖离开洛坪想法越发迫切,镇上服装店不用转手,只是顾津现在状况接过来有些力不从心。
近几日苏颖睡得比较晚,她把顾念和自己东西整理出来,分别装箱。
这房子曾是顾家老宅,顾维顾津两兄妹从小离家,个在陌生城市独自拼搏,个误入歧途丢性命。
千帆过尽,她随顾津在这里落脚,住就是五年,之后李道减刑出狱来找她,两人结婚生子,这才将隔壁买下来,分院单过。
苏颖坐在床下小凳上,眼睛慢慢扫过四周摆设,轻声叹息。
二老家位置居中,视野所及小区中心人工湖,门前有个不大院子,院中石阶旁摆着茶几小凳可乘凉,闲来还可养花逗鸟。这里平时由保姆照顾起居,郑冉和郭尉偶尔回来,也是吃顿饭功夫便离开。
对于儿子婚事,仇女士显然没有发表意见余地,纵使有想法也得搁在心里,面上不冷不热,倒没给苏颖太大难堪。只是郑冉这人有意思,外表冷艳,笑容吝啬,看苏颖目光绝对算不上友善,就像对待外侵生物,餐桌上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个遍。
苏颖也坦荡,大大方方给她看。
末郑冉用餐巾拭拭唇角,站起来道,“张阿姨这海鲜没处理好,腥气太重,你还吃挺多,口味倒是变。”这话是冲郭尉说。
郭尉慢条斯理地咀嚼食物,眼皮没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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