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笑。
她昂头看着他,忽然挺身,吮走他下巴汤汁,同时也感受到他尚未清理、有些硬胡茬。
郭尉微怔。
苏颖小声问:“以后是不是生病也不用怕?”
他放塑料碗手顿,垂眸看她。
苏颖鼻音很浓:“又不是小孩子。”
郭尉笑,低声说:“不在乎多照顾个。”
苏颖不吭声,身体靠回去,默默喝他喂来粥。
她已经很久没有生病,有印象几次也是吞几片感冒药挺过去,后来有顾念,便对自己身体状况格外关注,当时境况特殊,她怕病没办法看顾孩子。
硬撑人从来都是她,这种来自另半关切和温情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
郭尉起身,叮嘱她先别睡,注意观察头顶点滴液,便穿上大衣出去。他怕便利店食物不够可口,开车去外面买。
天空像被泼洒浓墨,月光也化不开。
凌晨三点街道空旷冷清,万物沉寂,昏黄路灯更衬托出几分寥寂孤独来。
郭尉沿途寻找,还在营业除烧烤店就是火锅店,连续开出几条街,才在个不起眼角落看见家24小时营业潮汕粥店。
去回不过半小时,他从来不知能把车开得那样快,只是着急,怕粥凉,怕有人等久。如此上心,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苏颖时睡时醒,折腾到凌晨,还是被郭尉弄起来,去医院挂水。
三点钟时,她醒来次,却无法想起这晚都梦些什。
郭尉把插着吸管水杯递到她嘴边,苏颖只需张张口,温水便浸润她干燥喉咙,身体也舒服很多。
她边急切摄取水分,边抬头盯着男人看。
郭尉表情倒自然,“喝慢点。”又问:“看什?”
这话让人心疼,女人在最脆弱时,容易勾起异性怜爱心,尤其是惯用坚强禁锢自己人。郭尉觉得,苏颖恰恰拥有这能力。
读书时听过这样句话:爱在本质上是种指向弱小者感情。他直对柏拉图式西方言论嗤之以鼻。
虽然现在也不认同,却忽然觉得这话有点儿意思,正是各方面
病中人似乎总比常人脆弱敏感,往昔点滴艰辛翻涌上来,难免揪心,又因心里那个解不开结,总觉对眼前这男人不够公平,心中又不受控制地倾向偏移几分。
苏颖往他怀里挤挤,说:“你也吃。”
“不饿。”
“就尝口。”她抬着他手臂推上去,粘稠汤汁不小心蹭到他下巴上,水亮亮。
郭尉警告地瞧她眼。
回到病房时,苏颖听话没有睡,正抬头目不转睛望着点滴瓶,嘴儿轻抿,整个人都傻兮兮。
郭尉买两种粥和几份开胃小菜,他先端着红豆酿圆子过来,坐她身后,用小勺舀起,吹吹,直接送到她嘴边。
犹豫片刻,苏颖张嘴吞下,红豆绵细,圆子软糯,入口带着淡淡清甜。
她要去接勺子:“自己吃。”
“别乱动,小心鼓针。”
苏颖摇摇头。
等她喝完,郭尉把水杯放到柜子上,回头说:“还有袋液,再睡会儿。”
苏颖声音不似平时,很轻很软:“那碗面没吃几口呢。”
郭尉摸摸她头发:“饿?”
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几乎没吃什,好不容易有碗热腾腾清汤素面,还没吃成。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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