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两个字就这样截断他
话，郭尉呼吸滞
几秒，她声音亦如往常那样轻软慵懒，似乎又用心几分。
顷刻
没等她描述完，那男人忽然说三个字，苏颖指尖不由
顿，他刚好抢她还在犹豫、不知怎样开口台词。
沉默瞬，郭尉缓缓道：“
为那天荒唐行为向你道歉，否定你们过往……有些话，不该来说，们应该给彼此最起码空间和尊重，但没做到。虽然用饮酒过度作为挡箭牌不太负责任，但那天确无法冷静思考，希望你能谅解。”
他语调温柔，态度诚恳。番话条理清晰，虽示弱，却不卑不亢，维持着往日体面与风度。
苏颖心中不动容都难，要说谁亏欠谁更多，她绝对不是理直气壮那个，结婚这
久，没几日不是三心二意过来。
不知不觉心里眼里有这个人，恰好对方也在意，愿意包容她，肯放下身价，肯低头。很幸运。
苏颖决定先找个话题：“新年快……”
“吃没？”
几乎同时开口。
苏颖答：“吃。你呢？”
“也吃完不久。”
苏颖两耳发热，不知被谁念叨还是被谁骂。
周帆从老家打来拜年电话，她躲去阳台聊会儿，刚挂断便看见郭尉短消息。
内容如既往不带什感情色彩，很像郭尉风格，他说：祝你冲破眼前困境，事业顺利，新年快乐。
紧接着发来条转账红包，金额是连串“8”，出手相当大方，也很官方，态度像给员工发年终奖励。
苏颖忍不住心中吐槽，嘴角牵起弧度却不自知，盯着屏幕看会儿，接收红包。
她张张口：“……”
郭尉却说：“原本应该当面解决，但时间有点久，”他认真道：“你离婚提议，不接受。”
苏颖心脏猛然间颤下，指尖雪融化，不知何时，手心潮湿汗。
苏颖心中有些窃喜也有些慌乱，不知怎想，忽然就问句：“为什不接受呢？”话尾语调已不自觉轻轻扬上去。
那边成功沉默下来，半晌，他泄气般轻叹声：“苏颖，如果说单纯想要维系这段婚姻，是假话。‘需要你’、‘舍不得你离开’这些话很难说出口，如果你想听，……”
北方天气干冷，寒风顺窗户缝隙趁虚而入，还带进股股白色冷空气。
外面窗台上有些积雪，在橘黄色路灯映照下，如碎金般闪闪发光。
苏颖手指戳上去，凉意顺指尖点点蔓延。
郭尉说：“家里天气暖和起来，换单衣。”顿顿：“你那边很冷？”
苏颖说：“很冷，还下雪，雪花像鹅毛那样大，但是天很蓝，光线也很充足，走在外面……”
刚想转身进去，他电话直接打来。
今天表哥表姐两家人都在，吃年夜饭，也看晚会，但整间房气氛仍有种难言压抑，尤其外面炮竹声起，更显出股凄凉来。
傍晚时，表姐在厨房偷着哭过，苏颖没作声，悄悄退出去。亲人离世，这种痛无法劝解，总需要个过程自己治愈。
苏颖轻手轻脚关上阳台门，窗开道缝隙，趴在栏杆上接通电话。
起先两端都默不作声，苏颖指甲有些焦躁地刮蹭着指肚，抿抿干燥唇，隐约能听见那边轻缓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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