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语白近前,才发觉这马个头点儿也不逊色,肌肉极漂亮,比之京中马匹多几分草原上神骏,他伸手去摸,也不见其反抗,顿时心生喜爱:“它浑身雪白,就叫白雪吧。”
沈醇闻言笑声:“白雪……”
齐语白转头看他:“你笑什?”
“还不如改名叫白云。”沈醇轻侧头笑道。
齐语白默念这个名字,白云,踏云,这是要踩着他!
“难为你能护这好。”齐语白手指轻碰花瓣,抬头道,“你能教骑马?”
“现在?”沈醇问道。
“嗯。”齐语白应道,“慢行应该无碍。”
马上放歌,最是人间畅快事,若会骑马,他也不必日日待在王帐,而可以同他起踏雪寻梅。
“好,刚好给你挑匹。”沈醇握住他手笑道,“带你去。”
这是他直期盼模样,只是从前从未想过自己能在事成之前恢复男儿样貌。
帘帐轻掀,花枝入瓶,缕梅香传来,身后人影站定道:“阿白……”
齐语白听到声音时蓦然回神,手扣住发箍欲扯下来:“大王入帐怎没有声音?”
“是你在出神,直知道阿白生俊秀,不想扮起男装来真有模有样。”沈醇按住他手,低头看着镜中人笑道。
齐语白手指微缩,看着身后低头人心中翻涌起万千思绪,知道自己心意和不知道自己心意是两回事,不知时只是下意识在乎他举动,知道时对他举动都好似入心:“扮男装?”
“大王怎会对您心生厌恶?”兰月说道。
“有人接受不男子,怎会不心生厌恶。”齐语白说道。
“那怎办?”兰月问道。
“得仔细想想。”齐语白起身道。
他心已经给出去,想收也收不回来,确实如兰月所说,不能再刻意隐瞒。
“踏云也改个名字,就叫追云好。”沈醇从身后拥住他笑道。
齐语白轻滞,心砰砰跳动起来:“别胡闹,既已定下名字,怎能乱改?”
追云。
“好吧,你知心意就好。”沈醇扣住
齐语白掌心温热,跟上时攥紧手指。
再等等。
白马在阳光下几乎在发光,鬃毛颇长,连低头吃草时好像都比其他马要温柔许多。
“它叫什?”齐语白问道。
“还没有名字。”沈醇牵着人走到近前,摸摸马颈道,“送你,你来起。”
“难道不是?”沈醇捻着他发尾,看着镜中道,“就是发箍素些,不过很好看。”
若改眉眼,镜中之人便是位翩翩佳公子,风神俊雅,温润如玉。
看来他阿白想到主意。
齐语白观他笑意心下稍安,正思索着错开话题,鼻尖却闻缕梅香,他看向瓶中问道:“梅花?这个季节还有梅花?”
“雪山脚下有,不过也是最后缕梅。”沈醇起身笑道,“带回来给你赏玩。”
可让他接受?
齐语白心里又沉又心慌,偏偏其中还翻涌着些雀跃之意,好似迫不及待样,竟是从未有过滋味。
他竟真有龙阳之好。
衣衫穿戴整齐,齐语白对镜梳妆时却未像往日那样,而是将发丝轻梳脑后,以发箍固定,长长落下马尾。
白衣如雪,男女皆可穿,不染唇脂,未描眉型,镜中之人眉目清冷,丰神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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