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几只企鹅傻乎乎得摔成团。
“什从电视里看到老婆儿子照片,你在做梦吧?”旅馆老板甩开他手,鄙视地说句,转
也会怀疑对方在勾引自家丈夫,不管不顾地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戴平因为对妻子心有愧疚,开始时候直在忍耐。但他白天要上班工作,抽空还要回家做日三餐,承担所有家务,照顾妻子和孩子,还要时时刻刻注意在言语上不能刺激到妻子脆弱神经,他真是太累。可是因为对病重发妻不离不弃,他同事、亲戚、朋友都为此充满赞誉,也因为这件事在各种方面给他很多帮助,他们都在看着他。他行为让周围人都相信这世上果然还存在真爱,但他们“相信”又形成道德压力,让他无法做出放弃吕雅行为。他觉得自己每天从睁开眼睛起就在忍受煎熬,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未来,忍过天算天罢。
——只从自己角度回忆戴平忘记,放弃治疗决定最初是吕雅自己提出来;她也曾要求离婚,儿子交给戴平抚养,这样他们生活或许会轻松些;在看到戴平几乎被生活拖垮时候,她还试图z.sha过,就是希望不变成他们累赘。
——是什时候吕雅开始变得面目可憎呢?也许是z.sha未遂以后,让她意识到生命可贵,对生存涌出强烈渴望;也许是日日夜夜被困在狭小房间里,忍耐着孤寂、黑暗、大小便失禁耻辱、什都不能做负罪感和无力感,各种阴暗情绪渐渐占据曾经善良宽容心;也许,是戴平不经意地情绪变化透露出他开始后悔、觉得她是个负累、并且开始逃避面对她时候,丈夫内心逐渐加深厌恶摧毁她安全堡垒,让她绝望,让她在折磨别人同时也不断地折磨自己。
但戴平是不会考虑这些,从他自己角度来说,他只觉得满腔委屈,两年来受尽罪。以前他只能把那种生活熬下去,盼着哪天吕雅死以后他就能得到解脱。但有那几十万,他就能开始种新生活。他也不指望能立刻变得大富大贵,但同样钱拿去给吕雅治病,不定能治好,毕竟已经耽误两年治疗时间,也不能解决他们现在背负债务和连个房子都没有困境;如果不用来治病,哪怕是利用这些本金做点小生意,生活也会渐渐好起来吧?
自开脱半天,怀着对未来期望,戴平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他没有睡意,就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个纪录片,群小企鹅摇摇摆摆地跟在父母身边迁徙,它们东张西望,叽叽喳喳地不安分,憨态可掬。戴平有几分兴趣,看会儿,电视屏幕忽然花下,他正以为是小旅馆电视质量不好准备拍下,画面又重新跳出来。
“啊!!”戴平惊叫声从床上跳起来,缩到墙边惊恐不定地看着电视屏幕。
——新画面上并不是小企鹅,而是吕雅和戴平儿子遗照。黑白照片中女子和幼童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都在盯着他看。半夜里看到这种照片,真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戴平惨叫声跑出门,旅馆老板正趴在前台昏昏欲睡,戴平抓着他,语无伦次地说不清楚自己遇到事,干脆把他拉到房间里去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