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并没有用拟态衣改变外貌，现在世界上不认识他
人没有几个。能说得这
坦然，在他昔日故人当中更是只有这
个。
想起当初在竞赛培训期间住在同个寝室，每每被对方路痴和脸盲弄得既无语又无可奈何日子，恍如前世。容远心下感慨，问道：“你不是跟坚果国惠特家签
合同吗？怎会在这儿？”
倪子昊听果然是
容远跨过玻璃碎屑走进去，站在他身后看片刻，突然说：“不可能完成，你算错。”
“什？”男人权威显然不容人质疑，十分恼怒地看过来，这才发现容远并不是他预想中会来人，愣下，然后立刻问：“哪儿算错？”
他心无旁骛，并不关心容远身份和来历，但却无比在意他说算错话。仿佛除他研究，他不关心这世界上任何其他问题。
“这里。”容远伸手点点屏幕上个地方，说：“你代错个数。”
男人看眼，然后摘下眼镜揉揉，再戴上以后趴过去重新看眼，脸色立刻沉下来。
这地方人原本打算要把切都炸毁埋葬，只是不知道什原因没能来得及，连尸体都没有处理就匆匆离开。
容远猜测，阻止他们销毁所有证据原因很可能就是那时候百色蛉突然大规模爆发。
走廊尽头，是个整面墙都用透明玻璃制造实验室。那种玻璃在容远907研究所也有不少，所以容远知道它强度非同小可，般机关枪扫射半个小时都不定能打穿。看得出来那些屠杀者也曾试图攻击这里，地上掉落许多子弹壳，玻璃墙上甚至已经出现细小裂纹，但就在那时候，他们突然放弃。
所以里面人还活着。
是，容远在这里发现个活人——也或许这就是整个地下实验室最后幸存者。
显然，他因为饥饿或者疲惫之类原因，眼神恍惚，身体虚弱，不小心代错个数字，导致之后研究都成浪费时间无用功。
但这种错误，这个世界上能眼看出来人寥寥无几。
男人站起来转过身，第次认认真真地看向容远，问：“你是谁？”
容远早得到豌豆提醒，知道这里面并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便掀开兜帽，摘下口罩，轻声道：“好久不见，倪子昊。”
“你认识
？”倪子昊狐疑地看他眼，然后说：“抱歉，不记得你。”
玻璃墙后，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嗒嗒嗒”地敲打着键盘，容远到来似乎丝毫没有惊动他。他黑发凌乱，胡子拉碴，鼻梁上架着副厚厚黑色眼镜，从面容来看似乎已经饿很长时间，十分憔悴。但整个人精神并不显得萎靡，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流过各种数字符号，给人种他掌控着世界感觉。
这种姿态，容远并不陌生。
那个人脸，虽然经过十几年时间有不少改变，但还能看出昔日熟悉痕迹来。
容远看会儿，心中波澜不起，抬手按在玻璃上，弦力振动，刹那间，被人用子弹都无法打穿玻璃墙在他掌化作堆碎屑，瀑布般哗啦声落在地上。
这声响动终于惊动那个男人，但他只是头也不回地说：“再等下，这个理论马上就要完成……只要再给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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