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令人窒息恶心。
群白花花疯狂交叠
待上完朝,接近下午出门玩时候,小阎王脸色转晴,赵公公便就以为早晨做噩梦那事儿要翻篇儿,却不想小阎王出门不久,就穿着身太监衣裳怒气冲冲地回来,黑着脸吩咐人,说要找个叫“何安”太监。
底下人忙不迭就去找,却是没想到赶上太后采选面首准备工作,宫里太监排布乱成团,眼见着日头就要落,还没见有个准数……
到用膳时候,赵公公边小心翼翼地给齐昭夹块土豆饼,边看着他脸色道:“陛下?”
也不知道为什,小阎王最近就是喜欢吃这种特别……朴素东西。
小齐昭换回身龙袍,不情不愿地坐在席上,他阴着脸瞥眼朴实无华土豆饼,不耐烦地问道:“他人呢?怎还没来?”
情明显好许多,虽然依旧不怎得吃,但平日里脾气和缓许多,夜里也不做噩梦。赵公公只想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希望小阎王继续保持。
但事实证明,奶,还是不能乱奶。
今日大早,小阎王又做噩梦。
小阎王梦见啥,赵公公说不好,就是听他在睡梦里惊恐交加地哭喊“母后不要”“儿臣知错”……赵公公没少听他这在夜里喊叫过,虽知道这小阎王喜怒不定,脾性,bao躁,对底下人性命近乎漠视,但他终归还是个孩子,日日听他这般喊叫,赵公公倒觉着莫名有些恻隐。
郑太后与皇上母子不合事,宫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打先帝驾崩、皇上继位以来,这母子二人除每日升朝时能见得面之外,平日里再无半点交集。郑太后终日或忙于朝政,或耽于与后宫面首嬉乐,皇上年纪小,偶尔有个头疼脑热,也从来不曾见她过问半分。
赵公公赶紧跪下:“陛下恕罪,据说繁英殿太监们都被支去太后娘娘宫里……”
“太后?”齐昭厌恶地皱眉头,“去做什?”
赵公公道:“近日太后娘娘采选面首,人手不足,是以——”
话还没说完,只见齐昭“噌”得下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小脸铁青。
他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似有什钝器重击他腹部,又像有只巨虫在肚子里,要将他肠子生生绞断。股浊气直直顶住他胸口,扼住他喉咙,教他只觉得反胃作呕,却又哽在脖子里,怎吐也吐不出来。
听闻起初皇上四岁初继位时,与其舅父郑国公关系极好,郑国公教皇上念书、教皇上射御,二人倒是如父子般亲近。却不想皇上六岁时突然性情大变,莫名对郑国公深恶痛绝,而且开始变得喜净喜洁,抗拒宫女接触,不愿吃食,吃就吐,,bao脾气上来,还连斩好几个宫人……
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事,赵公公自然也是好奇,但他可没那胆子去打听,久而久之,也便作罢。左右知道之后,马上就要喝孟婆汤给忘,那还不如不要知道呢。
今日小阎王做完噩梦醒得早,醒来之后在龙榻上呆坐阵子,脸色虽不怎好看,但他好歹没发作,只是阴沉沉地叫人伺候他起身。
赵公公伺候完小阎王,弯腰摸把床榻:“唉哟,幸好没尿。”
要是尿就真该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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