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萧疏因此难得露出惊讶表情。
月凉如水,院中寒梅已开,树梢上挂着雪花,黑枝覆雪瞧着别有番韵味。
因房中温暖,陈生只穿着单薄衣物,如今跑出来,虽是觉得冷也不想费力回去。
下人将雪扫净,露出有些滑石子路。陈生小心地走段距离,疯来到树旁,他举起镜子,在月下端详着镜中男人。
不知是因为月色还是寒气,镜中人影模糊,里面俊美人看上去比平时眉眼柔和些。
陈生眯着眼睛,因这份朦胧而不满,所以拿起衣摆擦下镜面,之后将镜子高高举起,用最凶恶表情,说着自己想到最恶毒话语。
。
在傅娘眼中,陈生揉下枕头,嘴里只发出个单音。
表情动作跟不上心里活动。
陈生也不管那些,只是拿着枕头打在镜子上。他被沈云打三下,他就打镜子六下,打六下还不觉得解恨,又拿着枕头捂住镜子,如此过片刻神态逐渐变得平和。
出气陈生捏着枕头转身,正巧看到脸担忧傅娘。
萧疏靠在旁,撩起眼皮瞧着对面人,只见寒风中被冻红脸蛋小少年眼睛亮晶晶,嘴唇勾起个愉快弧度,在月色下用最爽朗明亮表情说到——
“要以身相许。”
他骂认真。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话出能逼得人泪流。
许是之前谁对他说这样话,骂到他心有余悸,于是他私心认为这句话最是恐怖。殊不知这句话恐怖地方不是骂凶恶,而是另有深意。
视线从上到下,陈生眼睛从傅娘眉眼来到她腰间手上。傅娘喜好银饰,手腕上带着个银镯子。而银镯子里映着个人,那人正脸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个傻瓜。
拖着枕头陈生再次皱起眉,刺痛掌心和被刺激心在此刻揪住他头发,让他有些想要骂人。
可陈生显然高估自己,他嘴巴动下,却不知道什话算是骂人。他歪过头,因为这点苦思许久,心中想着他以为最恶毒话,准备痛骂萧疏泄愤。
如此想许久,傅娘被沈云派来人叫走,沈云派来下人开始忙里忙外收拾东西,已经在沈云院子里给陈生腾出间房。
陈生趴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直到天黑才想起他觉得最恶毒话,虽是不知为何他私心觉得这句话最恶毒,但此刻想起,他显然是十分高兴。可惜屋子里人多,他没有办法在人前随意骂人,于是在旁小心观察片刻,慢着步子抱起镜子,带着镜子跑到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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