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钥被梁昱衍指使出去,他才朝小九勾勾手指。
小九走上前去,便看见梁昱衍伸手将那碗荔枝冰膏水端起来,递到小九跟前。
“赏你,喝吧。”
梁昱衍没伺候过人,这般端起来喂,小九下巴都被打湿。
“瞧做什?”
小九头脑伶俐,模仿梁昱衍字叫谁也摘不出来差错。
可是课后作业能应付,课上先生点梁昱衍起来答题,他却答不出来,时间长难免露馅。
这些皇家贵子,世家少爷即便是答错题,挨罚也都是伴读,是伴读失职,未能行使督促之能。
为此,小九那日被先生罚十五戒尺,掌手心。
小九手心被打得通红肿胀起来,因此也没法再为梁昱衍侍菜。
因为小侯爷说既然要随他入宫做伴读,还是要有个像样点名字。
这时候小九已经为方便侍候梁昱衍从后头下人院挪到小侯爷主室东侧暖房。
梁昱衍夜半隔着窗,便见小九双手将那只猫举起来转圈,而那刚给他拟名字名帖,薄薄张正摊开在他旁边桌案上。
元初四年。
梁昱衍携梁久久入宫。
小九也不知自己怎睡糊涂,眼看窗外竟已天色大亮,连忙赔着罪,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起来,赤裸着半身,找自己衣服往身上穿。
胡钥听到响动,前来询问之时,正撞见小九衣衫不整地从梁昱衍里卧,脚步慌乱地出来。
那是梁昱衍,第次梦遗。
小九对此无所知,只知道自那年以后,梁昱衍再没叫自己进他屋为他暖过床。
那年深春,梁昱衍得令,与皇家贵子同入太学。
两人距离下拉近,小九这时候已经比梁昱衍高半头,浅浅清澈眼眸映出来小侯爷那张骄矜白腻脸庞,双圆猫儿眼正瞪着自己。
小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主子好看。”
那盛着荔枝冰膏水碗应声而落,梁昱衍颗心突突乱跳,他语结怒道:“你……!
时至夏日,梁昱衍桌前席菜肴,胡钥在旁边为他侍候,他却心不在焉,眼神屡次飘向小九垂在身侧手上。
从那处往上瞄,却看见小九眼睛正望着自己桌前,落在桌上荔枝冰膏水上。
这物是小九没尝过见过稀罕物。
梁昱衍突然出声道:“下去吧。”
胡钥知他心绪不佳,看他未吃多少,也未多劝。
梁昱衍再是如何能在京城世家子弟里横行霸道,见皇家子嗣该有礼数还是要有。
而且太学里先生严格,使得正在贪玩年岁里梁昱衍苦不堪言。
好在他身边还有小九可以指使。
小九此前没有基础,后来能勉强跟上全赖夜里苦读研习,而且梁昱衍许多课业不做,全都甩给他去。
原本还惊于他叫自己随他入太学做伴读缘由,这时候却见他屡次把先生布置下来东西丢给他做,他却带胡钥出去耍玩。
这样恩典,侯府也颇为重视。
梁昱衍进宫学习,能带伴读只有位。
小九原以为他会带胡钥去,却没想到临到最后,梁昱衍要带竟是自己。
这是千载难逢,可研书习字机会,更何况授业先生还是太学里鼎鼎有名大家。
小九那夜十分欣喜,拿到自己名帖,是梁小侯爷给他找人拟名字,叫做梁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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