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花在野间,在田地,在摆在桌案上瓷器瓶中,价值却各有不同,可花还是花本身,形状气味成不变,却平白翻几倍身价,学生不懂。就如看先生如此年纪,与看街头寻常胡子花白卖鱼佝偻老人也没任何不同。”
“荒唐!”魏老先生胡子被气得翘起,旁边随侍都上去阻拦请罪。
“先生莫要动怒,殿下未经世事,心智不同常人,才会说出来这样冒犯先生话,请先生恕罪。”
“是啊,先生乃当世大家,那街头寻常老翁如何能做比……”
“殿下年岁尚小,年岁尚小啊!”
启程前未想到这遭,梁昱衍没想到会在这御花园吹下午冷风。
原本小九是个细心周到,那梁昱衍却不叫他准备那些汤婆子和狐裘带着,是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做出来那副弱不禁风畏冷姿态怎能行,到时候不是叫京城里这些权贵之子,皇子贵孙们笑话吗。
这会儿身子不舒服强撑不下去,好在梁昱衍被冻得发青脸被四皇子发现,于是差人领小九去拿汤婆子或者厚些罩袍,暖暖身子。
小九随着四皇子宫里下人走着,却心神不属,他总惦记着屋里桌下三花儿那浑圆肚子,走时候它叫得异样,怕是今日要生。
这般游神走着,却被那异样动静唤回神。
快就消火,是因为要进宫为皇上贺寿,不宜携带太多人,而他贴身近侍胡钥不巧腰疾复发,虽然还平日还能面前在他身前随侍,可这到底是进宫面圣,万叫人瞧见侯府公子带着下人走路都不怎利索,传出去苛待下人名声就不好。
而且此前小九随梁昱衍入太学,对皇宫里事情要比胡钥更熟悉几分。
因此,梁昱衍故意冷落小九把戏不得不提前收势。
进宫那日,小九跟在梁昱衍后头,身后行人携着贺礼。
这天天气好,京城里这些富家贵子好不容易都凑到起,这样年轻好玩年纪,哪能闲得住。
在这七嘴八舌
在那假山凉亭处,有夫子模样人,小九将他认出来,是太学里老先生,姓魏,乃是里头最有资格最年长先生,此前太子也是他教。
却见那魏老先生下方矮桌上端坐着半大少年。
那声音远远传来,有些地方并不能听得太真切,只模模糊糊听到魏老先生严厉地质问。
“实在是驴头不对马嘴,且问你,你在这文章上答曰,青山见,见青山,皆如,是为何意。”
那少年不卑不亢声音响起“见青山不巍峨,青山见不渺小,此世间花草木,存在即存在本身。”
大家都是提早来,于是在这下午,晚宴未开之时,身为太子萧屹便聚众贵家子弟,在御花园里玩起投壶,猜谜游戏。
这些游戏非常简单,不过是为喜事讨个好彩头,连带着随行下人都得皇家不少赏钱,时间大家欢欢喜喜,其乐融融。
时至傍晚,这些年轻人也都玩累,萧屹便叫下人去上些点心瓜果,好叫他们垫垫肚子。
众人纷纷谢过太子,这时候梁昱衍却面色有几分不对。
他本就身子骨不怎硬朗,这日就算是再晴朗,也是隆冬时节里,天色渐晚,他在这御花园里被风几吹不吹便有几分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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