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愿意忍痛与母家撇清,在惠帝面前表个态,也不会到如今这般局面。
与小九看似平和无波眼神对视瞬后,王祁缓缓出声:“你是为离王问,还是太子来问?”
小九闻言,失笑道:“大人,为何不能是为无骨刃问?”
话音落下,王祁手里瓜子也不嗑,“你要插手朝堂纷争?”他似觉好笑:“要做什?挣个功名?”
现下朝廷之中,他王祁已经无地自处,局面已乱,他在其中也是力微命薄,看着眼前望着自己小九,片刻后他将手上瓜子皮拍,说道“也罢,至少你不是为离王。”
“先帝遗诏并未打开,所以并不知先帝到底意属哪位皇子,但其实其他皇子都年岁尚小,左右,适龄并且有些才能可看也不过太子和四殿下,可是四殿下若是生在国泰民安,内外无忧时候,自可不需承让地做个贤帝,可偏偏这个时候朝内不稳,朝外又有金人虎视眈眈,如此来,这等下得去重手,又头脑聪慧,自幼便得惠帝真传太子,也可作为皇位继承人,可是,先帝等辈子,油尽灯枯之时,也没见太子殿下,与那季清撇清干系,次次季清犯错,太子都来求先帝饶恕,先帝伤透心。”
“费这大劲得来遗诏,结果却竹篮打水场空。”小十看着小九手里完全辨认不出来字迹遗诏,忿忿不平道。
小九看着上头勉强能看出来朱印,面色也不太好看,半晌儿他将手里遗诏放到桌上,转头问正坐在桌另头嗑瓜子王祁。
“王大人,先皇秘密召见不止你人,怎这头消息刚传出来,你就惊弓之鸟似逃奔去,岂不是更落实遗诏在你手中之事?”
王祁花白胡子已经卸下来,在这偏僻小客栈里,身上还套着他那身破布衣裳。
“呵,崇王都已经来到跟前,可不敢赌,只能先走步。”
“惠帝用尽方法,耗费数年才将世家大族左右朝事气焰打压下去,他绝不想他死后,他后辈再重蹈覆辙。”
先帝病重之时都还在苛责萧宸景,甚至将朝政大事交由四皇子代执,叫萧宸景这个储君之位,变得名存实亡。
也因此,明明惠帝病逝之后,该有储君登基事也因留有遗诏之事而搁置。
因为,朝堂之内,都认为先帝更意中四皇子继承皇位,若非是先帝身体境况不佳,只怕是要先有道废太子诏书才对。
惠帝担忧他死后,萧氏朝廷变为季氏,于是连番削季,又连带着打压太子。
“那你携惠帝遗诏潜逃,是想投奔离王?可为何半截腰又躲藏起来,叫任何人都寻不得你踪迹?”
王祁耷拉着眼皮,含糊其辞:“那怎能算是躲藏,不过是去乡下清静几日,谁料想外头这兴师动众地找。”
小九目光凝在王祁脸上,对着这位老谋深算旧臣,他知晓若是对方不想说,他是个字也问不出。
“就算是救大人和小八命,如此恩情,大人也不愿吐露只言片语?”
提及此,王祁神色微微变动,这把无骨刃与寻常无骨刃大有不同,谈吐以及行为举止都不像把在封闭营里磨炼而出器具,原本以为他们是为离王效命,可是自那日已经过去许久,都不见这位小九要把他交与离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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