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被这问题问得卡壳般,也总算想起来按照他家大人这般快到三十年纪,早该娶妻生子,小孩遍地,而不该还是深夜孤苦伶仃个人。
“大人……大人他……”小八绞尽脑汁,张脸都憋得通红起来,最后才终于像是找到答案:“大人他公务繁忙,为朝廷,为百姓,夙兴夜寐,没得心思记挂这些儿女情长之事罢!”
“这样啊。”看他神情,小九忍不住起故意逗他心思,刚又要说就听见“嘎吱”声门响。
王祁从门后探出身,看着端着水盆小八,说道:“水都要凉,还不回屋去?”
小八听到王
等两人从王祁房里走出,待行两步远,就看见小八朝另间房里走去身影。
小九不由叫住他:“小八。”
“都说,不要叫这个名字。”小八极其不喜欢这个他在临渊营里名字,偏偏又识号很,小九回回叫他,他都会应。
小九看着他不大高兴脸,又看看他手里端着热水,狐疑道:“你跟你家大人竟然不睡个屋吗?”
小八回道:“不睡啊。”
可是以萧宸景性子,他与惠帝性子相仿至极,从来不是愿意坐以待毙等谁施舍人,父亲也越是对自己表露失望和苛责,他越是心生不安,越不安越会抓紧手里唯倚杖。
萧宸景不见得不清楚他纵容季清如此势大,是在养虎为患,只是他根本不敢赌,惠帝对自己到底还有几分仁心,是不是已经在暗中计划,拿掉自己太子之位。
“于是,你觉得四皇子和太子都不合适,所以选择离王萧屹?”
“当年先帝即位之时,所有兄弟都被杀个干净,只剩下离王位,离王心思缜密,善会审时度势,韬光养晦至如今,手创立临渊营,你知道朝中有多少大臣身侧都有他安插无骨刃?梁孟惠如此刚正不阿之人,为何会与他有所勾连牵扯?”
“离王有钱啊,当年鹭野滩战,梁孟惠手里兵吃不起粮食,朝廷拨不下来粮款,是萧屹暗中为梁孟惠解这燃眉之急,如此算是亏欠给离王个大人情。”
迎着小九那样目光,小八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什,有几分羞恼地说道:“和家大人之间可是清白很,你胡想什呢!”
王祁那日若不是因为小八在牢里濒死而按捺不住,露破绽,其实完全能够夺命逃出,以他这般狡黠心思,要找到他还真没那容易。
小九无意般,轻描淡写地问道:“是吗?”
“当然是!”
“那你家大人为何这般年岁都未娶妻啊?”
小九听到此处,眸光不由闪:“如此看来,若真乱起,离王确实胜算极大,怨不得大人会选择离王,只是大人身为天子忠臣,未曾想到会这样轻而易举辜负先帝所托。”
王祁波澜不惊回应道:“至如今也未觉愧对忠臣二字,王祁忠是大瀛王朝,忠是萧家天下,非是萧宸景,又或者惠帝个人,萧屹也姓萧,如何坐不得这皇位。”
“只是……”
“只是未曾想到,离王狼子野心至祸患大瀛地步。”王祁话音重重落下,恍若记钟鸣,贯穿耳膜:“发现离王通金。”
这场揭露出来骇人听闻隐秘之事谈话结束之时,小九缓缓喝下去半杯热茶,才算是恢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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