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汇，他垂眸注视着她通红
眼眶，片刻叹息
声，语调低沉。
“看来你烦心事，也并不比
少。”
“你怎
也进来
？”
“是行动派，在外面等着太无聊。”
“是想看看还活没活着？”
凌橙暮用衣袖擦拭刀刃，她凶狠抬眸，咬紧牙关冷笑。
“可不记得有谁会叫阿暮，少骗人。”
……
空间内血般暗红光芒，恍然又亮几分。
“凌橙暮！”
强烈疲惫感席卷她，她用力闭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依旧清亮锐利。
她擦着手上血，步步向前走去，并反手抽出腰间盲杖。
没关系，她不在乎过去，她活这些年，始终贯彻原则就是不要回头看。
纵然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出条路来。
恶灵包围她，它们顶着血肉模糊面孔，纷纷伸出森白利爪，试图撕扯她衣服，滞留住她脚步，想要将她拖向未知深处。
枪声响起，白雾散去。
撕心裂肺痛感，迅速蔓延凌橙暮全身，如同被钢针划破细微伤口，渐次布满她每寸肌肤，鲜血流溢，直至染红她外衣。
她猛抬头，见四面八方血光渐盛，无数恶灵狰狞面孔，正在黑暗里隐约浮现。
孤魂野鬼凄厉哀嚎声，深刻侵蚀着她耳膜，在这样时刻，她反而痛恨自己听觉太过敏锐。
很难找到合适言辞来形容，她那瞬间疯狂汹涌情绪，悲伤，愤怒，亦或是万念俱灰。
不能再继续前进时，她听到阵震耳欲聋爆.炸声，时间连脚下地面也开始颤动。
硝烟味道渐浓。
她看到远处模糊两道人影，正持枪对峙。
她辨不清他们模样，却可以清晰听到他们对话，久久回响。
——没有谁能活着走出这扇门，你失败。
“如果你要这理解，也可以。”……
最后这段路，是两人共同拼杀出来。
血色满眼，恶
这次她又听到，是熟悉称呼。
而且她坚信，这不是幻觉。
下秒，如乌云压境挡在前方恶灵，被道暗光从正中央劈开，像是黑夜里乍现光明，照亮她视线。
秦策收回甩棍，血顺着他脖颈流经锁骨，最终没入衣襟，可见要走到这里也受不少罪。
然而他仍旧身姿挺拔，步履坚决地朝她走来。
凌橙暮猛地个踉跄，她转身盲杖横扫，刀锋斩断它们臂骨，又就势削去它们头颅。
在生死墙内，恶灵可以攻击她，她也同样可以消灭恶灵。
只要她有这个本事。
“阿暮。”
耳畔仿佛传来温柔呼唤声，是梦境里遥远不息回音，记忆里，从未有人这样唤过她。
不知从何而起。
这明明是幻觉。
但她却恍然惊觉，或许自己也曾拥有某些记忆，只不过后来忘记。
忘记不代表不存在，也不意味着曾经不痛苦。
血滴落袖口，已经洇湿她攥在掌心引雷符。
——至少试过，不后悔。
——哪怕是搭上自己性命？
——反正也活够，早有必死觉悟，但没有想到，你竟会走到这步。
——这是责任，保不你。
——那杀吧，也算成全你忠诚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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