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升腾
黑雾，正逐渐朝中央侵蚀。
当前空间传来轻微扭曲感，下
秒，她听到有人在身后唤自己。
“阿暮？”
是秦策声音，没有错。
理智提醒她，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应该回头。
它双脚晃晃荡荡，每荡次，都要踢到她肩膀。
在人鬼对视瞬间，麻绳骤然下坠，女鬼指甲变长变尖，朝着凌橙暮正脸就抓
过来。
凌橙暮单手抄盲杖，当场抵着女鬼脑袋，将其硬生生又撞回天花板。
刀刃弹出，霎时贯穿女鬼后脑。
图书馆灯光闪烁数下，片刻蓦然熄灭，视线陷入片黑暗。
连续几本都是这样，直到她又翻开角落里本精装书，看见扉页上像是有人用手指蘸血，歪歪扭扭写行字：
在你对面。
……她猛抬头，见方才放置精装书那道空隙里，正有只血丝密布、白多黑少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与那只眼睛对视两秒钟，没发现什
异动，索性抬手把书塞回原处，挡住对方视线。
她绕开书架，转头发觉刚刚还跟在身后秦策，很蹊跷地消失。
“没故意交白卷。”
“嗯？”
“就是不会答，及不格。”
凌橙暮无语：“你现在撒谎都懒得考虑下吗？”
“不然呢？谁规定执行官就必须成绩优异？”
证看待这个问题！”
观月绫子莞尔笑：“靳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啊。”
常肃也搂住他肩膀：“好……好兄弟。”
“……”
惨遭胁迫，不过如此。
但本能反应，却终是比理智快步，她仍然转过身去。
青面血目厉鬼，狰狞朝她举起手里尖刀。
她倒退步，盲杖刀刃带起凌厉风声，直刺对方胸口。
……
刀尖距对方心脏部
四面隐约有细微哭声响起。
无数双血红眼睛，在黑暗里渐次显现，密密麻麻，教人不寒而栗。
面前路太过狭窄，凌橙暮时烦躁，当机立断飞起脚，把距离最近书架给踹翻。
轰隆声巨响，盖过窸窸窣窣哭声。
周围暗中观察血红眼睛，集体眨瞬，像是接收到什讯号。
“秦策？”
她唤两声，没听见回应，于是又往另排书架走两步。
这时她忽觉有谁在轻触自己肩膀，点点，犹如有节奏敲击。
她顿顿，抬眸望去——
图书馆天花板上，用麻绳吊着个红衣女鬼，女鬼舌头垂到胸口，歪着脑袋，双黑漆漆眼睛正瞪着她。
“……”
凌橙暮无话可说，她想到自己跟这种人当过同僚，就觉得以前肯定也打过不少架。
她迈进图书馆大门。
看图书馆内部装修和破损程度，估计也有些年头，书架上错落摆放着挺多书，有普通印刷也有精装版，都落厚厚层灰。
她顺手拿起本，拍拍上面土，翻开察看，结果发现书页里行字都没有，只有干涸晕染发污血迹。
*
今夜，凌橙暮和秦策随机传送到图书馆。
站在图书馆门口，望着里面微弱昏黄灯光，凌橙暮沉默会儿，忽而转头对秦策道。
“明天你好好考试，不用再故意陪交白卷。”
秦策眉眼沉静，神情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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