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无奈于她奇怪问题:“路过,要去洗把脸,正赶上你摔下来。”
凌橙暮面无表情:“哦,那麻烦放下吧,别抱着。”
“……”
秦策俯身,将她放在桌旁椅子上,两人相对无言,都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最终依然是凌橙暮先开口。
你定要记得她。
钢笔掉落桌面,画面转黑。
凌橙暮猛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翻身坐起,谁知个重心不稳,直接从上铺摔下去。
下秒,她被某人接进怀里。
……半晌静默。
模糊画面交叠重现,偏偏有人在沉声询问,清晰响在耳边。
——秦策,你决定?
——如果你当真不后悔,那也会遵守承诺。
——和他,都会遵守承诺。
……
梦虽然长,但画面破碎闪回,令她寻不出头绪。
她看见时空监察局制服,金属袖扣与腕表相映成辉;
她看见四面围栏校练场;看见布满显示屏,犹如监控中心信息处;看见以黑白灰为主色调执行官办公室;还看见铜墙铁壁时空大狱。
很奇怪,她好像真对这些地方有印象。
从秦策角度,脚步向前,似是穿越条漫长走廊。
关于究竟在体育馆外墙支撑多久问题,凌橙暮是没有什概念,她只记得到后来血浪越涨越高,逼得她和秦策不得不直往上爬,古往今来攀岩运动,恐怕也没这高强度。
然后夜间集训终于结束,两人被传送回宿舍。
她把沾满血污校服扔掉,烫个热水澡就爬上床——当然,洗澡过程她几乎是闭眼进行,象征性尊重下秦策身体构造。
所以对于秦策暂时性眼盲这回事,她比较满意,至少不该看就看不见。
她先洗完,穿新校服躺在床上问秦策:“需要帮忙吗?”
“这运气没谁,折腾晚上,白天换回来,眼睛也还是瞎。”
秦策低声回应:“
凌橙暮摸到自己披散长发,以及,察觉出眼前那熟悉、浓重散不去黑暗。
她似有所悟。
“换回来?”
“嗯。”
“你为什会出现在床边?”
枪声骤起。
凌橙暮低下头,她看到在阴凄森寒牢房里,雷电般强光时明时灭,有鲜血不间断滴落,溅染脚下金属锁铐。
那样悲凉绝望情绪,即使在梦里,她也同样能够感同身受。
梦境最后,睫毛像是沾血,视野范围狭窄而被血色氤氲,她只能隐约看到狼藉办公桌上,那本字迹歪歪斜斜笔记。
笔记上写着:你定要记得她。
透过走廊侧窗户,可以望见外面覆盖整座监察局时空结界,暗光浮动,隐有星辰图案闪烁其间。
这里没有山川湖海,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白昼,只有永无止境黑夜。
画地为牢。
她听到有谁含笑在唤:“阿策。”
猛然转身时,那人影却晃而过,消失在弥漫而起雾气里。
“不需要。”
“好极。”
得到否定回答,她心安理得翻身,缩被子里睡着。
凌晨夜色,依旧深沉。
说也奇怪,大概是占据秦策身体原因,以前凌橙暮都很少做梦,今晚却破天荒做很久梦,还是以秦策视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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