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除审讯室和四位首席办公室,监察局切监控都只摄录画面。
于是最常见画面,就是犯人们接二连三地来,均以最沉痛自省表情,说最不着调胡话。
“监狱长,饭里什时候才能多点肉?犯人也有情,犯人也有爱,犯人也不想光吃菜。”
“行别废话,五千字申报论文昨天刚提交局内审核,能通过话下周就有肉。”
“监狱长,有希望整点酒来喝吗?”
“但你反抗失败。”
沈秋那双细长眼睛里,锐光摄人:“无所谓,至少认为自己成功,要杀要剐你干脆点,别耽误时间。”
凌橙暮笑:“好啊。”
她走出审讯室时候,照例拍拍他肩膀,身影远去,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很久之后,记忆被部分抹去沈秋,仍能在梦里模糊忆起这幕。
那时靳夏莫名感觉,这位监狱长,似乎比自己想象得更古怪点。
却也稍微,更温柔点。
……
“沈秋,24岁,破坏总控制室,连杀十余名关键npc,使得整个赛车系统运行瘫痪,并有拒捕和,bao力袭击执行官重罪情节——连执行官也敢打,是个狠人。”
沈秋当初头发比现在长点,都快遮住眼睛,颓废阴郁,搁哪看都像极不安定因素,随时可能制造混乱那种。
档案,她都会仔细看。
“靳夏,23岁,无视规则,杀害同局玩家,故意破坏灵异系统秩序。”她很随意地将档案夹往桌面扔,饶有兴致挑眉,“性质还挺严重。”
靳夏就坐在对面,隔着扇特制玻璃,双手双脚都上镣铐。
他面无表情:“啊,还行吧。”
“看整场游戏空间回放,最后剩下那个姑娘,是你心上人?”
“想喝都他妈得偷偷摸摸,你可能需要电击清醒下。”
“监狱长,春夏秋冬那四个人又打架,们劝架还挨两拳。”
“那就长点记性,以后不要
年轻监狱长将手搭在他肩头,眼神坚定,是银河深处最明亮星光。
可惜当年,他还不懂那眼神含义。
……
时空大狱每个月都有次放风机会,放风地点在紧挨校练场禁武场。
凌橙暮通常搬把椅子坐在那边,名义上是对犯人们进行深刻思想教育,实际上却是进行叛逆精神交流。
他闻言冷哼:“如果那姓秦不带枪,早就杀他。”
“你杀不他。”
“你们这些监察局走狗,都对自己实力特别自信是吧?”
凌橙暮倒也没生气,她平静反问:“其实你就算不反抗,那场任务也是必胜,为什非要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反抗是为尊严,不是为继续苟延残喘,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让这狗系统来判定输赢。”
“……你监狱长也这八卦?无不无聊?”
凌橙暮轻巧地勾唇角:“那姑娘记忆,已经随着你入狱并抹除,她不会再记得你,你不后悔吗?”
靳夏沉默半晌,自嘲地笑:“真想保护个人,谁会考虑后果?她不记得最好,记得反而累赘。”
凌橙暮点点头:“很好。”
她只说这两个字,就起身离开,临走时拍拍他肩膀,力道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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