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归手下用力，将他头往热泉里摁，声音平静地仿佛只是准备杀只聒噪
鸭子给晚上加菜：“为何不敢。”
他平平淡淡说完，正要将这个半途来便宜师弟摁进热泉里，视线无意瞥见什
，动作
僵。
——没有影子。
——水面上没有楚然影子！
热泉池上热气早被他们剑意劈散，池水清澈，四周草木倒影清晰可见，甚至云暮归自己也倒映其中，冷眉冷眼，分毫不差。
痛彻心扉，鲜血淋漓。
被压制许久恨意蓦然浮现，云暮归理智在崩坏边缘，他盛怒之下，不再藏拙留情，招招要命。
好在是楚然，多少知他底细，若是别人，大抵都撑不过他三剑。
楚然躲避得越发吃力，沉乌剑光划破
他袖子，在手臂上留下道血淋淋伤痕，他吃痛之下，语速越来越快，几乎是不假思索：
“他喜欢你次，换得悲惨下场，就绝不会再喜欢你第二次……他只会杀掉你！他能杀你次，也能杀你第二次！”
沉乌浮现身侧，尚在剑鞘里，便震颤不已，杀意凛然磅礴而出，似乎下瞬就要抽身而出，将对面少年剑穿透。
楚然笑容在看见沉乌后有瞬凝滞，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就遮掩下去，不甘示弱地唤出长剑：“日后不劳云师兄指导，
会找师——”
话音未落，凛冽剑意兜脸逼来，他猛然连退几步，脸色沉，拔剑出鞘反手挡，将那剑意击散。
剑意如流光四溢，散去时激得石土飞扬，落在热泉里，溅起阵阵水花，楚然挡这招，手肘都在发麻，他暗抽口凉气，暗道句不愧是云暮归，命定优势之下，根本无人能挡。
他不敢再慢吞吞地试探，咬牙，直接将最狠句话抛出来：“云暮归，你以为师尊当真在意你？你不过介半妖，凭什入师尊眼？”
唯独他手里摁着楚然，不见其影。
楚然在云暮
剑光在他身前半寸，突地停住。
云暮归声调里藏着风雨欲来沉重压迫，他视线锐利，紧锁黑衫少年，字句清晰地问：“他何时喜欢，又何时杀。”
……完，情急之下说错话。
楚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他时卡壳，脑速飞转，想着如何补救，然而就在他分神瞬间，云暮归如鬼魅般闪身而来，快准狠地扼住他后颈，脚踹向他腿弯，毫不留情地将他摁跪在热泉池边！
膝盖传来碎裂般痛感，察觉到身后人杀气不是开玩笑，曾经经历过某些往事倏地冒上心头，楚然脸色惨白，终于压制不住惊慌地惊叫出声，近乎凄厉：“云暮归！你敢？！”
云暮归言不发，剑意代替他说话，嗖嗖嗖扎来，扎得楚然左闪右避，额头很快沁出冷汗。
“你不在这个月，沈微雪压根不记得你，你只是他修复灵脉棋子罢，甚至他什都不用做什都不用说，就能哄得你送上门来，自甘牺牲……”
“等日后将你利用至没价值，又,bao露身份，他再剑送你上西天，还能博个大义灭亲美名，保全他微雪仙君名声，举多得……”
字字句句，比剑刃伤人。
心口本就没好透疤痕被无情戳破，藏在虚假安宁下伤口,bao露出来，又被狠狠扎进根利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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