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予舟离开后,沈微雪静坐在院子里,又独自待好久。
直到暮色降临,四周昏暗片,屋檐下小灯盏散发出盈盈光芒,照亮方寸之地。
直到云暮归照例上顶峰来,悄然走到他身边,只手扶住他手臂,另只手熟稔地握住他搭在膝上手,
“师尊,夜里冷,回屋罢。”
小云暮归捧着玉牌,脸严肃地望好久,才郑重其事地将之收到怀里,最贴身地方。
然后转身就自己悄悄地跑去雪山。
他早就发现微雪仙君剑柄上空荡荡,可他身无分文,所拥有都是微雪仙君给予,所以只能自己去挖块玉石来。
他想亲手做枚剑坠,送给微雪仙君。
可惜当年他尚且弱小,还来不及挖到玉石,就先被雪山上妖兽重伤,鲜血触动玉牌,微雪仙君闻讯而来,堪堪从妖兽嘴里救下他。
谢予舟讲着讲着,忽然唔声,想到什,笑道:“说起来,几年前云师侄刚来没多久时候,曾去雪山挖玉石,说要做剑坠,结果被妖兽重伤……那还是
第回见师兄这着急,抱着小小只孩子,不由分说闯上炼药峰,满身是血,把炼药长老吓跳。”
他叹息声:“其实云师侄那次,就是想给师兄做剑坠吧。”
沈微雪微愣。
这件事,他……不太记得。
——从来不肯挂剑坠?
沈微雪错愕差点儿没收住,端起茶杯连连喝几口定定神,才作若无其事道:“现在忽然又想,横竖如今少用剑,挂着装饰挺好,不碍事。”
他指腹在温润玉杯上无意识地摩挲着,看着剑柄,心里惊疑不定。
既然原身从来不挂剑坠,那他“这里本该有个剑坠”念头,是从哪里冒出来?
总不可能是他睡觉睡多,脑子糊涂,自己臆想出来吧!
夜风寒凉,吹得沈微雪手越发冰冷,触碰到云暮归温暖手,不由瑟缩
云暮归那次伤得很狠,养很久伤。
而微雪仙君也是第次严厉责备他,不许他再这偷偷地冒险。
再后来……
沈微雪垂垂眼睫。
再后来原身渡劫失败,灵脉被废,而他穿书过来,步步,努力改变必死命运,却也再没能收到小徒弟礼物。
谢予舟被勾起兴致来,连又提些往事,有关于洺尘仙君,有关于他们师兄弟几个,也有关于云暮归,关于许多其他人。
沈微雪渐渐安静下来,听着小师弟念念叨叨,微微失神。
谢予舟话宛如钩子,将他被尘封许久记忆勾出来。
他恍恍惚惚中想起来些。
那时候小云暮归刚来凌云宗不久,微雪仙君为便于照看他,花几天几夜,亲手替他雕枚玉牌,用来记录各种讯息和方便通讯。
谢予舟不疑有他,琢磨会,道:“不用剑,也没多收集这些,只有几个成色般,配不上师兄剑。既然师兄想要,回头去寻些来。”
沈微雪道:“那算,倒也不必麻烦。”
他转手想将剑收起来,刚动,却被谢予舟按住。
谢予舟难得见他师兄有想要东西,哪里肯随便放过,兴致勃勃地和沈微雪讨论起款式来。
沈微雪见他执意如此,没法,只能顺着他话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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