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雪收敛
灵力，静心崖设禁制与阵法，越往上，威压越重，及至半山腰，身上仿佛背座山般沉重。
体质稍弱些
弟子，恐怕已气喘吁吁。
路很窄，
侧是悬崖，侧峭壁。
沈微雪伸手在悬崖边揪根草，施个术法。
那草便模模糊糊地投影出个月前景象来。
那是他第次对小徒弟说重话，也是第次……亲口命云暮归去静心崖。
当时他不知如何应对，情急之下，板着脸让云暮归去静心崖冷静下。
沈微雪稍微感应下，他赠给小徒弟通讯玉牌……还在静心崖上。
云暮归还没有从静心崖离开。
这
久，小徒弟难道还傻呆呆地在静心崖上思过？
他无心联姻，无心与他人合籍做道侣。
可云暮归呢。
小徒弟长大，总会遇见喜欢人……与别人做道侣。
沈微雪蹙着眉，看远处新郎背影消失在街角，下意识换想下，若那是小徒弟……
心里没由来不舒服起来，他沉默会，才恍然察觉，他替云暮归想过很多未来，修炼方向，该去秘境，等等等等。
除沈微雪，没人发现他异常。
沈微雪视线略有停顿。
布衣男子哭得没什声响，眼泪从指缝间簌簌地流，但沈微雪能感受他真切悲伤，仿佛铭心刻骨。
哭太急，容易倒气晕过去。
不过沈微雪并不打算打扰别人悲伤，他沉吟片刻，翻过只干净茶杯，倒杯热茶，悄然放在男子面前，便准备起身离开。
白袍青年神色平静，步步地沉稳往上走着，背脊挺得笔直，沈微雪看着这模糊幻影，微微出神会，直到青年走过草影像范围，才回过神来，重新掐诀。
他捏着这根草，默不作声地跟着青年模糊幻影走，走段路，换根新草，就这路走到静心崖顶。
他轻吸口气，打个法诀，个错眼间，他便来到静心崖下。
守在静心崖下弟子见他，连忙行礼，询问他可有什吩咐。
沈微雪摇摇头，示意不要，正打算再掐个诀上山，指尖顿，又将法诀掐灭。
转而顺着小路，步步往上走。
来静心崖思过弟子禁止使用灵力，小徒弟应该……也是这步步走上去。
却从没想过，要是有朝日小徒弟与他人携手，离他而去……又会是什模样。
沈微雪怔立在原地。
他呆愣很久，蓦然抬手掐诀，接连几道缩地诀后，他回到千秋峰上，下意识喊声“阿归”。
然而顶峰之上空落落，树下玉桌落许多枯叶，看情形是许久没人来清理过。
沈微雪捏捏眉心，才想起他这回离开前，云暮归闷不做声地也要跟着来，被他斥责两句。
沈微雪动作悄无声息，然而布衣男子还是注意到，他抹把泪，抬眼看见沈微雪，勉强笑笑，哑声道：“多谢。旧人成亲，触景伤情，情不自禁时失态，请见谅。”
他摸出银钱放在桌上，当作摔碎茶杯赔礼，喝下沈微雪斟给他茶后，跌跌撞撞地离开。
背影失魂落魄。
这只是件小插曲，沈微雪没放在心上，然而不知为什，等他也出门，抬眼再次看见迎亲队伍。
眉头蹙，却忽地有别样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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