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符纹支离破碎,内藏灵气陡然四散开来,时间屋里变得湿润起来,股浪潮气息迅速蔓延。
鲜血从指间滴落。
还未落地便被四周翻涌灵气消融成血雾。
郁锦视若无睹。
他松手,任由令牌碎片吧嗒落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书案边,抬头看旁侧挂在墙壁上幅画。
——沈微雪拒绝他。
——沈微雪怎会拒绝他!
郁锦眼里浮现不解,不解过后又是沉沉阴鸷和不甘。
郁锦直觉得,凭沈微雪实力,当稳任凌云宗掌权者才对,顾朝亭不过是占师兄身份便宜,才压沈微雪这多年。
而他虽说得少楼主之位,但毕竟是个庶子,身后势力浅薄——他母亲只是介散修,没有家族势力能支撑他,他这位子坐得很艰难。
他张脸虽然生得年轻显小,但沉下来,也布满风雨欲来阴翳。
不过在明月楼里,苦心孤诣地为这少楼主身份筹谋多年,郁锦心智远非常人,下瞬立刻就收敛气势,应声,不露破绽地挥手让管事下去。
屋里空无他人恢复寂静之后,郁锦伪装在外笑容彻底消失殆尽,点都没有之前在沈微雪面前那样爽朗可爱,他伸手拿起琉璃牌,举在眼前,转动着看看。
琉璃令牌晶莹剔透,上面满是他亲自雕刻符纹,那符纹仿照是海底水灵脉走向,根根条条交错复杂,流淌着近乎实质灵气。
这枚令牌,独无二。
海水冲散荡开里衣下,悄无声息地钻进去。
“师尊喜欢尾巴吗?”云暮归略略抬起头,又凑过来,眷恋地在他唇边留连,含含糊糊地道,“师尊喜欢下尾巴好不好……”
月色温淡,水声哗然。
那冰凉海水,渐渐地似乎也沾染上丝旖旎热意。
……
那是幅海上夜景图。
月光照落在广袤无垠海面上,波光粼粼,**浪潮翻涌上来,卷起雪白浪花,拍
嫡系支和旁支,都仍在虎视眈眈,随时等着将他拉下来。
郁锦需要助力。
而沈微雪就很合适——沈微雪声名远扬,许多年前曾救过他,又出身凌云宗,若是能与之扯上关系,就相当于是背靠凌云宗,旁人若是想动他,都要掂量几分。
最重要是,他认为,沈微雪应当和他有样野心。
郁锦五指骤然用力收拢,那琉璃令牌发出清脆碎裂声,片刻后抵不住他恼火,从中间裂开来,碎作几块。
他对沈微雪说,这是能路通畅无阻地去到他专属灵泉令牌。
可实际上,这令牌相当于他所有势力。
沈微雪只要稍微上心下,便能感知到他留下讯息。
这是他隐秘讨好和投诚。
可如今这令牌原封不动地被送还过来。
管事将琉璃牌子给郁锦送过来时,他正慢悠悠地啜着茶,身上又换套清爽又不失淡雅衣衫,似乎随时准备出门去。
听见管事禀告,他抿茶动作顿,闲适表情微微僵,好在管事直低垂着头,没看见他异常。
郁锦视线缓缓落在桌上琉璃牌子上,语气有些轻飘飘:“仙君可还有说些什?”
管事语气平稳,字不落地转述:“仙君让您早些歇息。”
郁锦脸色倏地冷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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