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热意从小腹直窜而起,四处乱窜。
郁锦准备果酒也不知是酿多少年,轻尝微酸回甘,余味无穷,后劲来得又快又猛。
沈微雪酒量还算不错,以往喝个十年份果酒,都能喝大壶而面不改色…
…这次居然翻车。
虽说他反应极快,只沾沾舌尖便立刻悬崖勒马,但酒
剑刃卷带着凌然剑意,那令牌还没碰上去,便先碎成七八块——它本来,早就被郁锦捏碎。
沈微雪这摔,不过是让它复归原样罢。
然而郁锦像是完全忘自己之前所作所为。
他眼睁睁看着令牌碎裂,忽然醒过神来,撞开挡在面前桌案,就朝琉璃令牌扑过去。
然而他只接住片碎片。
等等?!
这是什酒?
他立刻挪开酒杯,但已经晚。
唇上沾着酒液,沈微雪舌尖点到点儿,霎时醒悟——是果酒!
是四叶浆果泡酒!
四周凝滞灵气松,他笑容复又盈起,像是没听见沈微雪方才话,将杯中酒饮而尽,目光潋滟地看着沈微雪:“海神大人不饮酒吗?”
沈微雪觉得有些古怪。
他假意端起酒杯,抵在唇边,这酒郁锦喝过,他用灵力试探过,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应该问题不大。
沈微雪没什英雄包袱。
当他被迫实力不如人时候,只要
地低头瞥眼。
澄澈酒液,隐约倒映出模糊面容。
还是他自己脸,不是别人。
郁锦好似认识他,却又叫着别人称呼。
郁锦见他接酒杯,很是高兴,立刻举起自己酒杯,敬敬,抵在唇边欲喝。
随着琉璃令牌碎裂,四周灵气陡然阵扭曲,沈微雪只觉浑身轻,紧绷双腿松。
那累赘鱼尾和羽翅如来时般突兀,也很突兀地消失。
先前被压制灵力也渐渐复苏归来,流转与体内。
果然这地方和郁锦有关。
沈微雪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觉不妙。
——而他不久前才刚吃许多三叶浆果!
沈微雪心念急转,瞬息间想到两者混合食用后果,头皮麻,不及细思也不再犹豫,手扬,将那酒杯摔落在地。
酒杯落地碎成两半,满满当当酒液散地,散发出果味甜香。
沈微雪手腕转,长剑浮白出现,他剑劈裂桌案,茶壶酒杯等物件登时滑落在地,噼里啪啦碎地。
酒气四散里,他趁郁锦没留意,倏而倾身向前,将郁锦腰间令牌撤下,就往剑刃掷去,同时厉声喝道:“郁锦!非海神,你醒醒!”
不涉及原则问题,他愿意假装弱小下,来换取反击最佳时机。
——等会儿趁机将令牌抢过来就好。
沈微雪装着样子,倾倾酒杯,被斟得满当当酒液沾上他唇时,酒气从唇间不依不饶地往里钻,他眼角瞥见对面少年脸颊上两只小酒窝,可可爱爱,像盛满醉人酒。
溢出酸甜甘然果香。
沈微雪思绪断片瞬。
沈微雪冷不丁道:“非海神。”
郁锦动作顿,下瞬他周身泛起冷意,四周灵气受他情绪影响,倏地凝滞起来。
沈微雪登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他面不改色,默默捏紧酒杯,徐徐道:“是沈微雪。”
这句话又不知哪儿戳到郁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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