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像家。
他余光看见自己左手边
贺清桓，他慢条斯理喝着
碗白粥，垂着眼，安静淡然，只偶尔勺子会碰到碗壁发出声响。
虽然安静，却不可忽视。
其他人几乎是在看着贺清桓脸色吃饭。
除
顾望。
小六立马嗷嗷叫着往楼下跑。
顾望：……
他不知道姓贺是不是都这
鬼精鬼精，小六也并不像宋之言说那傻，很会装乖小姑娘，而贺清桓，他不是鬼精，他是已经成精。
餐桌上人并不多，两个大在大学，高三在学校，几个稍小还没起床，现在在场，就是张白露和小六她妈许婉清，还有小六新妹妹小八。
顾望礼貌跟几人打招呼，拉开椅子坐下，后来贺清桓自然坐到顾望旁边。
“那就不用打。”
小六急,“但他咬你呀。老师说，狗咬人,那哥哥为什咬人？”
因为你哥是狗。
这几个字顾望差点就说出来，但还是忍住，说出来后估计又要费劲给小六解释为什她哥哥是狗,她不是。
沉吟片刻，顾望说道，“因为你哥小时候糖吃多，牙痒。”
这轻轻咬,让顾望像触到电似缩回手,他瞪贺清桓眼，牵着小六下楼。
贺清桓整整衣领,看着无限接近于仓皇而逃某人，笑笑。
小那个勾着顾望手指,皱着眉头，好久好久,她仰着小脸,很是担忧慢吞吞说道，“哥哥刚才咬你。”
顾望垂眸看她眼，“怎？”
小六偏头去看他被咬那只手,小声提议道,“望望要去打狂犬疫苗吗？”
顾望觉得闹心，那个小八眼珠子滴溜溜转，不显灵动反而有些……贼和心机在里面，她捧着牛奶，眼神却总是往顾望身上瞟，很不舒服。
所以他拿出手机玩儿，贺家饭桌有规矩，不允许边吃饭边玩手机，但这规矩，不适用于顾望，无论何时。
许婉清讶异张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她之前就看出来，这个男孩子，跟贺清桓关系应该很好，但跟贺清桓关系好也不
小六慢吞吞拿块吐司抹她自己喜欢酸奶盖上两片切好草莓片，放到顾望盘子里，她在顾望对面，人小，几乎是整个爬到桌子上。
许婉清把她拉下来，下意识看眼贺清桓，呵斥她，“好好坐着！”
小六委屈瘪瘪嘴。
顾望看见坐在旁边小八露出幸灾乐祸笑容。
很明显，但因为她年纪小，大家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除顾望，也没人注意到，顿时，顾望就觉得食不下咽。
小六张大嘴，很是惊讶样子，惊讶过后她捂住自己嘴，马上就不问，她自己也喜欢吃糖，不能连累自己。
小六生硬转移话题，“
想看动画片。”
她说完，又补充道，“电影院里去看，和望望起。”
看见望望看她，小六立马咧开嘴笑，露出两排整齐牙齿，眼睛弯成月牙。
顾望鬼使神差说好。
她本正经,不是开玩笑样子。
可就是这个表情,才更让人觉得可爱。
她是真在担心顾望。
顾望微怔,明白她话中意思后眼里溢出笑意,他往身后看眼,抬手揉揉小六头发，“你哥哥是狗吗？”
小六呆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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