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关上门时候,贺清桓抬起头,朝顾望看过来。
“你好点吗?阿姨刚才告诉,你不吃药,为什?”顾望轻声问道,但站在原地没动。
贺清桓朝人笑笑,“过来。”
顾望顿时警惕起来,甚至还往后退两步。
“你不过来,那过去。”贺清桓说着便掀开被子起身,赤着脚,身形清瘦,但过来时,那种压制感直接迎面而来,让人忍不住
李舒雅假很好请,从请假到贺清桓家里,个小时都没有用到。
按门铃,是阿姨来开。
阿姨着急忙慌,双手在围裙上抹着,她领着顾望路往屋里走,路絮絮叨叨,“他们都去老宅陪老人家吃饭,阿桓个人在家里,昨晚夜里就开始发烧,昨晚看他回来浑身都是湿,就知道,肯定得感冒。”
“不过年发次烧也好,对身体好,但这直烧着也不是回事儿啊,就早上喝杯水,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叫也叫不醒,放在床头药动也没动。”
“你上去看看?”阿姨觉得这两人关系好,顾望说话,贺清桓肯定听。
贺清桓房间很昏暗,灰色厚布窗帘还拢着没有拉开,丝光都透不进来,只有墙角盏微弱落地小灯,勉强让房间还能视物。
“有点感冒。”贺清桓说,“睡觉就好。”
顾望慢慢吞吞唔声,不知道在想什,“那你作业帮你做?”
“好。”贺清桓轻声说。
男生声音在此刻温柔低沉得让人心脏都像被攥紧,顾望胡乱嗯两声,摁断电话。
续开会。]-
顾望是踩点到学校,他到教室时候,贺清桓位置上还是空着。
[望:还没到?]
微信也不回。
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顾望给贺清桓打个电话过去,响很久才被人接起。
顾望把书包放下,“去看看吧。”
房间门没锁,轻轻推就开。
淡淡薄荷气味迎面扑来,顾望视线落在床上,男生坐在床上,靠在床头,发丝凌乱,是白天,房间再昏暗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但这种昏暗环境让人更加没有安全感。
贺清桓上衣是宽松白色长T,因为生病,他整个看起来,很无害。
中午时候,顾望给贺清桓打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他在座位上,迅速把两个人作业赶完,也不知道对跟错,收拾好书包就往外跑,宋之言叫住他,“望望,你去哪儿?”
顾望,“头疼。”
“……”宋之言看顾望这气色好得,他实在不好意思戳穿,勉强问句,“你记得把作业带着。”
“已经做完,你等会帮交下。”
顾望头也不回跑得飞快,宋之言独自风中凌乱,他低头看见自己只做完半卷面,陷入沉思。
那边安安静静,顾望还以为被挂。
“贺清桓?”顾望小声喊。
“嗯。”男生声音通过话筒穿过来,夹杂着点轻微电流声,就跟羽毛似扫弄着顾望耳膜,轻轻摩擦时候,带着让人脸热微痒。
顾望皱下眉,“你声音怎?”
跟平时完全不同,很沙哑,像嗓子破似,音调足足低好几个度,贺清桓平常声音冷,这种时候偏偏不同,让顾望想起,二十几岁时候贺清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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