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拍照，跟杂志社约好
。”晓音低
头，声音也越说越小，终归还是有点心虚。
念眉沉默几秒，“下午三点开演前能赶回来吗？”
“能啊，肯定能。”晓音见她没有苛责意思，又喜笑颜开，忙不迭地保证。
念眉点点头，“前天唱得不错，女小生呢，很不容易，只是还有进步空间。”
乔凤颜
辈子没有结婚，却未婚生女，女儿乔叶比沈念眉大几个月，两个女孩子像亲姐妹般长大。
乔叶没有继承母亲衣钵去学戏，而是醉心书本，读书成绩很好。她考上市里最好重点中学后，选择住校，个月都难得回来次。可即使回来桌上也没有家常菜，甚至农历新年时候食堂不开伙也叫不到外卖，三个人只能窝在家里吃速冻饺子。
念眉这才缠着食堂颠勺师傅教她做菜。她悟性高，动手能力也很强，学段时间就有模有样，家常菜式和点心都难不倒她。后来只要不耽误演出，家里饭菜都由她来做。
几年前，乔凤颜被查出罹患卵巢癌，第次手术住院之后，乔叶在外求学不在身边，照料她担子就落在念眉身上。于是那段时间她又学会煲各种粥和汤，换着花样地给老师调理膳食。
如今乔凤颜旧病复发，恰好乔叶从国外回来，接乔凤颜去海城做治疗。念眉个人守在苏城老房子里，要顾着昆剧团事，就不太能顾得上自个儿，三餐也比较潦草，大多都是在食堂里吃。
机，照着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串号码拨出去，看见确显示是穆晋北三个字，才把手机还给他。
“这
信不过？”穆晋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怎刚才连名字也不问，不怕也是骗子？”
何必多此举呢？他们昨天就已见过面，他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而已。
她又多看几眼那部灰色金属外壳手机，心头有点悲凉。叶朝晖通讯录里没有她名字，或许如今她对他而言也仅仅就是串数字代码而已，记不记录无关紧要。
他们终究要成为陌生人。
她打份白粥和粢饭糕，往回走时候在宿舍门外遇见程晓音。
冬天日头升得晚，天色还不太亮，程晓音裹着厚厚外套和围巾，行色匆匆地往外走；兜帽上貉子毛模糊她侧脸轮廓，念眉差点以为看错。
“晓音。”她叫住师妹，“这早，要出去？”
程晓音有刹那不自在，见是她又很快放松下来，“师姐，你也这早？昨晚你上哪儿去，打电话你都没接。”
“有点事耽搁。”想到穆晋北那个要挟她付医药费纨绔，念眉都不愿多提，只问道：“今天下午还有演出呢，你要去哪里？”
穆晋北看起来又有些睡意，眼皮半睁半闭，还不忘提醒她，“沈小姐，找你借钱，定要记得来找讨啊，是不会赖账。”
有句话说得好：男女之间最暧昧事莫过于借东西，借还便有两次见面机会。
他们定还会再见面。
沈念眉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她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很早就醒过来，只能穿戴好，去剧院食堂买早饭。
她从小跟老师乔凤颜块儿住，乔凤颜是不做饭，好在剧院有自己食堂，她们日三餐便都在食堂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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