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念眉独自坐在房间里,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点余光进来。她从傍晚就直坐在这里,都没意识到时间已经这晚。
桌上手机嗡嗡震个不停,她回过神来,赶紧接起电话,“喂,老师?”
“念眉,他们今天给换病房,套间不让住,这到底是怎回事?不是没有欠费吗?你到底把钱给交上没有?”
乔凤颜声音是得天独厚资本,除唱腔迤逦,原本连说话都是非常好听,可是这样突如其来尖利质问,却让人吃不消。
但起码证明她精神还不错。
“你好兄弟回来,刚才说演出别忘通知他。噢,还忘告诉你,这演出第站就是在海城。你老师不是在那儿住院?你们可以顺道去看看她。”
他抛下最后枚炸弹,就潇洒地转身走,跟夏安擦肩而过时候还朝他笑笑。
夏安拧拧眉头,走近才问念眉道:“刚才那人是谁,到这儿来干什?”
“是陈秘书长朋友,陪市里两位分管文化老师来看演出。”念眉看出他憔悴,其他事下子都说不出口,“安子,你怎?是不是家里有什事?”
她记得晓音说他是因为家里事才请假离开。
来就不用那费劲。”
“不会把剧团卖给你!”
“是吗?”他也不急不气,“你坚持让感动,不过怎说你也只是代管剧团而已,就没想过征求下你老师意见?”
念眉心头划过不安,“老师现在身体不好,不想拿这样事去烦她。”
穆晋北眸色黑白分明,“沈念眉,你应该很清楚她得是什病。人这辈子最终都只有个目地,就是坟……哎,这话可不是说,是鲁迅先生。你老师这天天走下去,是不可能猛然回头越来越好。你能瞒得多久,到她弥留时候再来让她做决定吗?”
念眉试着跟她解释,“医生说你病情稳定,在普通病房
夏安不吭声,过半晌才轻轻拍她肩头,“没事,你不要担心。”
“怎可能不担心?安子,你有什事不要瞒,有困难咱们大家起解决。安子……”
他手还放在她肩上,肩头圆滑小巧弧度只要张开手就能握在掌心里。他微微施些力道:“念眉,答应过你事,不会食言。你要做什就照你意思去做,不要顾忌其他。”
念眉眼眶都湿,“安子,到底发生什事?”
他不肯讲,念眉只好去问海叔,长辈有长辈套方法,要知道什,总是能知道。
他说都对。念眉捏紧拳头,止住双手微微颤抖。
她其实已经十分坚韧,超出他想象,甚至他觉得在他过去近三十年生活圈子里没见过这样倔强姑娘。可他发觉自己总能留意到她各种小动作,比如什时候抿唇、垂下眼睑、握紧拳头,甚至是可爱翻白眼……轻易就戳破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那层坚硬壳,令他看透她无助。
他低头看她手,不忍心再逼她,“手好些?有没有换药,化脓就得上医院啊,别捂着藏着,最后还是你自己遭罪。”
念眉迅速把手放到身后,“已经没事,不牢你操心。”
穆晋北还想再说什,抬眼就看到大门外进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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