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走过去,帮他按着那条鱼,任他捏开鱼嘴把钩取出来,然后顺手将鱼扔进旁边塑料桶。
他没正眼瞧她,直到她走到水边蹲在那里捧着水冲掉手上粘腻鱼腥。
天气暖,女孩子们都开始穿裙子,她也不例外。她似乎很喜欢白色,天冷时候常见她穿白色高领羊毛衫或白色长裤,这会儿又是身白色长裙。那裙袂很大很飘逸,她蹲下去时候就在她脚边铺泄开来,趁着绿意盎然草地,像朝露中朝颜花。
黑白灰,在年轻女孩儿身上虽然永不出错,但稍不留神,就泯然众人矣。很少有她这样,把白色穿得没有点烟火气,却又耀目
多难得,她竟然忆起上回他们开车下错匝道,在这野鸭湖边逗留时他说过话,猜到他可能会过来钓鱼消遣。
他把鱼钩重新抛入水中,鱼线在半空画出漂亮抛物线,“没错,是说过,但没说是现在谈。”
他从来不曾这样冷漠疏离地与她说话,她只能耐着性子,“你想什时候谈,可以等。”
他不置可否,不招呼她过来坐,也没说让她走。他专注地盯着水面上鱼漂,等着下条鱼上钩。
也许是他心不够静,也许真就是她这个不速之客吓跑他鱼,他本来已经小有收获,这会儿却半天都不见再有鱼上钩。
。
苏城说大不大,也是有千多万人口城市,主城区之外,还有不止个下辖县市,要找个人……上哪里去找?
舒乐五官都皱到起去,“搞什呀,这不是刁难人?嗯……他也不常来苏城啊,你前几回来你们不是都见过面吗?你想想看,有没有什地方是他可能会去?”
说起来,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他在苏城待过地方,只要她知道,都去找遍就是。
除枫塘剧院,她从他们阴差阳错见面那个餐厅找起,又去酒店,吃早茶颐春居,甚至周边园林景点……可是都没找到人。
他莫名有些搓火,摒着这口气就是不肯回头顾身后女人,打定主意没鱼就不跟她谈。
她也直那样安静,似乎连呼吸声音都很轻,要不是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种隐隐绰绰香气,他大概会以为她已经离开。
鱼漂终于往下沉,他也不急着收杆,手里抓着钓竿提提,鱼儿在水面下什都看不见,只有漾开条波纹,以为自己自由,拽着嘴里饵不肯放,边游边往里吞。
他瞅准时机才哗哗收线,不大不小条鲤鱼被拎上岸,离水还噼里啪啦地跳得欢。
他朝念眉道:“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把手?”
她有些筋疲力尽,沿着枫塘桥往回走时候,偶然瞥见桥下河边有人钓鱼,忽然灵光闪,想起个地方来。
念眉拦辆出租车,路开往城外野鸭湖。春色正浓,湖边看柳垂钓人三三两两扎堆,形单影只人特别显眼,她果然下子就找到穆晋北。
他面前渔具看起来价格不菲,手边盒子里装满饵料,他正往鱼钩上饵,感觉到身旁有脚步靠近,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来。
“不错嘛,这快就找来,以为你想不起来呢。别再走近,小心吓跑鱼。”
念眉只好原地定住脚步,尽量压低声音,“是你说只要找到你,们就可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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