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该感谢津京那丫头小心机,给他这样好体验,良好修养自制崩碎地。
他本只想蜻蜓点水地吻下就好,却还是吻很久才放开,然后她听到他含糊低沉地说句,“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更早点遇到你,这场相遇竟还是以必须伤害你为前提。
她呼吸不匀,“你没有对不起什。”
他只笑笑,抚着她脸颊,“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
搬家不是什愉快事儿,他知道。小时候他住那方小院乌瓦白墙,房檐滴下水让台阶底处长满青苔,夏天草堆里蝈蝈、冬天拿来当枪玩儿冰棱子,全是童年回忆。后来搬往大院儿,先是楼房、然后独门独院儿,他在那儿长大成人,家人迁往地段更好别墅……他记得离开大院时候原本那些光洁墙面都牵满爬山虎,看不出本来面貌,就像眼前念眉住地方样。
每次搬家都是场离散。他许多书本、玩具、写过信、听过CD箱箱被拿去扔掉,有时他甚至不知被谁扔,扔在哪里。
曾经起扛着小木枪调皮捣蛋小伙伴,也远去天涯。
这些都曾是他朋友,他认为最重要东西,说放也就放下,说割舍也就割舍;没有谁生来就能完完全全作自己主宰,断舍离也是生命应有之义。
他渐渐长大,慢慢懂得和适应,毕竟家人还齐齐整整在起。可是念眉不样,她所有切都在这里,包括仅有亲情、朋友和回忆。
月挂柳梢头,漏断人初静,千古风流指下生,付与知音听。
——《西厢记-听琴》
他送她到枫塘剧院门口,明明已经不打算再往里走,抬头看看不远处她住那栋宿舍楼,却偏要说:“不请上去坐坐?”
念眉笑笑,“住地方太小,你进去只怕连转身都转不过来,等好好收拾下,下次吧!”
他沉默地盯着她看,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念眉总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
“那你呢?”她有些忧心,今晚他有心事,回去大概又是严重失眠。
他站直身体,手潇洒地揣着裤兜,“明天来找你,中午你唱段戏文给听,嗯?”
她终于放松下来,“好。”
他直看着她背影走远,她走进大大铁
他懂她,所以他明白她点也不高兴,点也不。
念眉敛起笑容,眉眼间露出不加掩饰疲倦。她确实是累,即使在他面前不需要再伪装,她也无力再多说什,只轻轻说声晚安,就转身往里走。
“念眉。”
他叫住她,轻握住她小巧下巴迫使她抬头,俯身吻上去。
今日是满月,银辉正好,他和她却隐匿在樟树下大片阴影里,濡湿唇瓣相贴,作最亲密接触。
“怎?”她说错什?
穆晋北道:“下次,是什时候?”
他个字个字说很慢,像是有意提醒。念眉这才恍然想起,下个月剧院就关张,他们不仅是不能在这里继续排练演出,连住地方也要搬到别地方去。
“下次大概就是新住处,说不定还比原先这里要大些,等收拾好,请你和津京起来做客?”
穆晋北看着她脸上故作欢欣表情说:“沈念眉,你不想笑时候不用勉强,真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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