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声音也带着疲累，除此之外听不出任何喜怒，他甚至没有叫她
名字。
“是
。”她居然有些小心翼翼，“你还好吗？找到人
没有？”
他稍稍静默片刻，似乎是避开到
个相对安静环境才跟她说话：“找到，现在在派出所这边要做份笔录。别担心，没事。”
她心头大石终于落地，“那你什
时候可以离开？”
“先送叶伯伯回
念眉抿紧唇没说话，他又继续道：“妈死时候，以为会恨他。们父子也确疏远很多年，不愿回他公司去工作也有这方面原因。直到发现，他也老，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而除他之外没有更亲亲人。
“其实妈死很突然，也是意料之中事。病情发展到那个程度就像刹车失灵无法回头卡车，要撞毁才能停下。赶到出事现场看到她尸身上白布……也没有觉得特别痛苦，倒像是觉得身体里绷着那根弦终于可以松开。就像这回受伤样，刀子扎进去时候只感觉到凉，疼都是之后事情；或者还有之前……得防着她轻生，那紧张，几近崩溃……”
念眉深深吸气，“你别说，好好休息吧好不好？”
“你让说完吧，下次你肯听说这多话不知道又是什时候。”他眼眶竟有点红，不知是因为感触还是伤口疼痛，“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在才刚明白眼睁睁看着至亲人慢慢地离开，是件很需要勇气事。还有，不光是恨着别人，也有其他人这恨，恨到想要命。之前那样欺负你，你是不是也恨不得死？”
“不恨你。”
经挣得崩开，纱布上渗出殷红，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
念眉赶紧叫医生和护士来为他处理。曝露在外伤口有些外翻，露出皮肉本身颜色，她不知怎就掉下泪来。
叶朝晖手原本死死揪住身下床单，见她掉泪，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艰难开口：“……没事，你别哭。”
终于重新处理完伤口，医生加注有镇静作用药物，千叮万嘱不可再乱来。念眉试着分散他注意力，“有没有什想吃东西，去买来给你，你先好好休息。”
“什都不想吃。”
“是吗？”他笑笑，“倒宁愿你恨。”
镇静药起作用，他终于沉沉睡去。
这样天，每个人都是筋疲力竭，念眉回到家里，只觉得四肢都几乎软到无法动弹。
不知穆晋北他们有没有找到叶炳，她打他手机，直是忙音或无人接听。她只能先找食材煲汤，直到汤汁出香气，桌上手机都直寂静无声。
她只好打过去，这回穆晋北终于接。
“总要吃点，不然伤口怎养得好呢？”她记得他很喜欢喝汤，不如熬点汤明天带来给他，今天只有先将就吃点。
叶朝晖精神突然显得很差，看着窗外说：“念眉，直到现在才有点明白你当时心情……这种感觉很糟糕。”
他没说“当时”指是什时候，但她还是听懂。
“你别胡思乱想，伯父他不会有事。”
他又笑，只是今天他所有笑容都十分苦涩，“你还叫他伯父，你不恨他吗？他耽误你老师辈子，让你好姐妹从小就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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