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金老师,就唱场,请您批评指教。”
穆晋北坐在台下,彩排没有多少观众,全都是北昆演员和内部工作人员。
没有掌声,也无人叨扰,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台上白娘娘为听信谗言被囚禁丈夫而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
锣鼓笙箫,声急切,调悲怆;自古多情空余恨,这已是为情所苦最高潮。
也许这故事家喻户晓,他亦有熟悉感,竟觉得十分好看。他好姑娘真是天生属于舞台灵魂,无论时隔多久,状态如何,扮装上台就永远是与剧中人合二为。
“今后有很多机会,嫁到咱们北京来,就让晋北常带你来看,常来捧场。”
念眉连害羞都顾不上,“金老师,定来。”
“你是师承……”
“乔凤颜。”
金玉梅沉吟片刻,“记得,后面两届梅花奖,是她。民营剧团撑起来不容易,她还好吗?”
台上台下都正是热火朝天时候,虽然只是彩排,念眉也知道这样贸贸然闯进去不好。可是再往台上瞧,她就动弹不,木愣愣地光顾着在那儿站着看。
都是扮好妆人,她却能从招式数得出那谁是谁。
“……轻分鸾镜,霎时双鸳分影。恨他行负恩深,致奴身受苦伶仃。”
台上正唱《断桥》,白娘娘委屈却又割舍不,眼神动,身段来,戏中张力就来。
念眉捻指,几乎要忍不住跟着学。
这回他没有睡着,倒是想起与她初见时光,那场戏没有这番激烈,富家千金悠悠闺怨,她娓娓道来,吴语苏白,温软好听到直接给他场好眠。
现在想来,也许全是注定。
场唱完,金玉梅微微颔首,招念眉到身边来,也不拐弯抹角,直剌剌问:“唱得不错,但还有很大
念眉将老师去世消息说,金玉梅摇头表示惋惜,想想道:“怎样,下场是《水斗》,你能不能唱?扮装上台给们瞧瞧?咱们昆曲表演南北是有差异,这机会难得啊!”
念眉瞠大眼睛,“这……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最近们正举办戏曲节,每天还有许多票友和大学生来参与排戏呢!你也知道咱们昆曲这个东西不是写在纸上,就是靠演、靠唱,要交流,晋北说你唱很好,想看看。”
穆晋北手搭在她肩上,轻声在她耳边说:“老师让你唱就唱嘛,千万别害羞。有多少本事,全都拿出来。”
念眉觉得颗心都要蹦到舌尖上来,可血液里确实有跃跃欲试因子在催促她,试试,试试。
他们就直站在那里看,也没有人来赶他们,直到这场唱完,她忍不住鼓掌,才有目光扫过来落在他们身上。
演员从台上下来,念眉退到墙边让出道来给他们。穆晋北不知什时候凑上去,说什她也听不到,然后就看“白娘娘”朝她这边看眼,笑笑居然走过来。
她时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声音都发颤,“金……金老师。”
对方依旧笑咪咪打量她,“果然是唱昆曲姑娘,居然认得。”
念眉激动得脸都红,完全是追星族见到偶像反应,舌头都打结,“看过您演出……在南京,但是离得很远。”这样近距离,不插电地听场,简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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