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起头想
想，“你们昆曲有在园林实景里唱
是不是？上回听大晖说起，
就
直好奇想去看次。贺家在海城那个私家园林，不知是什
样子……还有苏城，其实苏城园林都没有好好看过。”
她握住他手，“等你好，陪你起去。”
她已有打算，将来回到苏城重振南苑昆剧团，头桩大事就是排演园林实景版牡丹亭。
“嗯，其他还有很多啊！希腊、加勒比、大溪地
他把房子钥匙给她，钥匙圈是小生戏曲娃娃，她既惊又喜，“你什时候又买这个？”
不是不喜欢吗？还说让他无端端想起夏安，又吃顿干醋。
他总是看得出她在想什，掏出自己那串钥匙笑道：“不能总是只有想起你，你偶尔也可以想想啊！它们本来就是对，你不觉得上回戏曲节沙龙上扮相也很像这个吗？”
含情脉脉景泰蓝娃娃躺在手心里朝他们笑，她怕自己眼泪又不受控制，赶紧俯身吻他，“是啊，很像……”
她不止偶尔想他而已，每时每刻，他都在她心上。
她头发，“爸爸他不同意们婚事。”
她在他怀中僵，他安抚地亲吻她额角，“不是你想那样，他跟妈反对理由完全不同。他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情况不适合结婚，不仅是你，任何人家姑娘都不适合。给不辈子承诺，就不能耽误人家。”
念眉摇头，“不在乎，不怕。”
“怕。念眉，怕。”他看着她，“不能揣着个随时会引爆炸弹就说能给你未来，冒着哪怕只是吃饭洗澡也可能晕倒丧命风险，承担养育个新生命责任。不想咱们孩子在父亲身上都找不到安全感，学校运动会不能陪他跑步跳高，甚至牵着他手过马路都可能出事……突然失去亲人痛苦你已经承受过太多次，不想让你再承受更多。”
她闭上眼睛，使劲摇头，却还是听到他说：“决定做手术，念眉，再大风险也想试试。”
天晴，雪化，这个冬天北京还没有雾霾。他与她手牵着手去逛胡同，买份足够两个人吃鸡蛋灌饼和手臂长短冰糖葫芦，边啃边去看结冰后海和拉着冰橇、穿着冰刀在冰上嬉戏人们。
“下次下雪时候，咱们去看看故宫。雪里紫禁城那才叫漂亮呢，咱们日出时候就进去，站高点儿，也体会下紫气东来感觉。”
念眉点头，“好。”
“还有什地方想去？”也许趁现在，他还能陪在她身边，满足她。
“不知道，你呢，你想去哪里？”
他说话时胸腔震动，她眼泪就流下来，虽然早知是会有做决定天，可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快。
他们原本都抱着侥幸，其实都是在逃避，以为不去面对，病魔会知难而退自动消失。直到他父亲回来，解他们困境，逼着他们做出选择。
“什都不能帮你吗？”她问。
他亲吻她，“谁说？你守好咱们这套房子，等病好，咱们就可以搬进来住。对，还得给你买个戒指，你喜欢什样儿，有喜欢牌子没有？”
不如就卡地亚好，俗，但是她本人儿婷婷袅袅仙女似，用个俗物圈住，他才不怕等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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