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抚着心口,皇帝似乎也累,边伸出手,后者过去扶着他起来,步步往床榻那边走去。
“朕身子朕明白,无论如何他都是你大哥,你定要留他命,切莫骨肉相残。”他深深叹口气,里头含着太多叹息。
秦砚低下头,神色平静,“儿臣明白。”
重新躺回床上,似觉得心口有些不适,他顿时喘着气看向床边人,慢慢抬起手,“明日……叫上你那几个老皇叔,朕……朕要当着他们面立遗旨。”
殿内寂静片,男人并没有说话,半响,才忽然出声,“儿臣以为不必如此麻烦。”
“那臣妾便先行告退。”她忽然起身行礼。
转身之际,却见屋外进来道颀长身影,外面阴雨绵绵,男人暗金色衣袍上不见任何细雨,脚步如既往沉稳,待两人照面时,双方都停下脚步。
“儿臣见过母后。”男人拱手示意。
“快去陪陪你父皇吧。”皇后面色不变直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扫眼那道离去身影,秦砚唇角微微抿,继而收回视线,迈步来到他身边,待看到那张憔悴无声面容时,顿时眉间皱。
压抑,整个乾清宫内燃着幽幽烛火,浓郁药味充斥着每个角落,就在软榻上,正半倚着个身着明黄寝衣老人,那张憔悴老脸上布满皱纹,双混浊眼眸正紧紧盯着厮杀激烈棋盘,不时咳嗽几声。
“如今连朕都要下不过你,咳咳——”老人顿时掩嘴剧烈咳嗽起来。
皇后眉尾微微动,边又端着热茶递过去,声音柔婉,“臣妾还不是都跟皇上学,若是没您这个好老师,臣妾又怎会有今日。”
看着手帕上鲜红,皇帝疲惫摆摆手,并未接过那杯热茶,只是身上精气神越发虚弱,“是朕老。”
慢慢放下茶盏,皇后脸关切道:“那臣妾扶皇上过去休息可好?”
淅淅沥沥
“朕也不想这急召你回来,只是朕这身体——”
又剧烈咳嗽几声,他整个消瘦身子都颤抖起来,秦砚立马端过杯热茶递过去,直未曾言语。
接过热茶抿口,皇帝才缓口气看着他道:“你那个不成器大哥最近又和镇南王搅和在起,简直是愚笨至极!”
说着,他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秦砚不由温声道:“大哥只是被有心人利用,儿臣定会拉他回来。”
“没这个本事还心比天高,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料,这江山若是交到他手里,迟早会毁于旦,如今还引狼入室,简直是愚蠢至极!”
望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中年女子,皇帝忽然轻叹声,抬手拍拍她手背,“你是个好,到最后还是你陪在朕身后。”
手心微紧,皇后忽然轻笑声,目光柔和握住他手,“臣妾明白皇上,您所做切都是为这江山社稷,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理解您,但臣妾始终都会陪在您身边。”
反握住她手,皇帝眼神也逐渐柔和下来,或许,他对柳家确是太苛刻。
温馨氛围弥漫至内殿四处,就在这时,王海忽然急匆匆走进来,来至皇帝身边恭声道:“皇上,太子殿下回来。”
皇后眼神微变,又很快垂下眼眸,若无其事收拾着棋盘,倒是对面人却是松口气,又咳嗽几声,“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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