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什呢,是抱歉以往各种事情,还是又有什新折磨人方式,又或者……
晏瑾侧头,望着沈知弦,黑漆漆眼底隐约有轻微讽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缓声道:“师尊,您是被夺舍吗?”
沈知弦:“……”
主、主角都,都这敏锐吗!
他艰难地开口否认:“夺舍?怎会……”顿顿,又正色道:“为师这几日想许多,以往许多事情,确实是为师过分,以后为师不会这样。”
他自认已经非常努力地散发善意!原身到底做得什孽!把好好个小少年逼成这个模样!
沈知弦没奈何,也沉默下来。本来他还想问晏瑾怎不用他送去灵药呢,现在想,多半是不敢用罢。
怕他动过手脚。
圈圈缠好绷带,最后段要绕到身前去打个结。沈知弦干脆将那两截儿绷带塞他手里让他自己系结,起身去净手,在储物袋翻翻,翻出来晏瑾那根流云纹锦带。
就这片刻,晏瑾已经沉默着系好绷带,其熟练程度让人心酸。
当然最后沈知弦还是没能抱到小刺猬徒弟,真抱上,他怕是要被当场扎到漏气……咳,扎成蜂窝。
自认摸到拿捏小徒弟方式沈知弦心情愉悦地掀开少年薄薄衣衫,然后心顿时就沉半。
这伤口,比他想象中还要惨不忍睹。
惩戒鞭独有寒意萦绕在伤口上,淤血黑沉沉地堆积着未曾发散,看起来极为可怖,暗沉血从裂开痂口涌出来,冲散黑乎乎药膏。
那药膏看就是普通药膏,味道微妙效果极差,和他送过来那种上等品质灵药,差十万八千里远。大概这几天晏瑾用都是这种药膏,所以伤口才久久不好。
他自认态度还挺认真诚恳,最近又是亲自把人接下思过崖,又是找回缎带,送药上药,他已经在很努力地洗白……
可晏瑾听着他话,只垂头捡起衣衫,自顾自地穿起来,用沉默来无声地表达他不相信。
冰冻三尺非日之寒,解冻也不只是片刻之事……沈知弦在心里疯狂地安慰自己,才能忍住抱住少年嗷嗷嗷求他原谅冲动。
没关系,他还有救。收晏瑾为徒这年多里,原身唯动过手
沈知弦唤声“阿瑾”,深吸口气,将流云纹锦带递到少年面前,郑重道:“抱歉。”
晏瑾看见熟悉锦带,浑身颤,几乎是抢般地夺回手中,珍重地反反复复翻遍,确定是自己丢失那条,心底松口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知弦方才说什?
片寂静中,晏瑾紧紧拽着失而复得缎带,只感觉很荒谬。
抱歉。
沈知弦竟在对他说抱歉。
沈知弦用纱布沾特制药水替他重新清理伤口。甫触碰到肌肤,晏瑾就微微颤,肌肉紧绷起来,伤口受到挤压,血流得更欢。
沈知弦另只手便随意地拍拍他手臂,安抚道:“放松。”
块纱布很快就染透污血。这样处理伤口极疼,沈知弦担心晏瑾受不,有意闲聊分散他注意力:“芽芽呢?还勾着你吗?倒是奇怪,这小家伙这亲近你……”
他讲好几句,晏瑾才轻微又谨慎地小声“嗯”声,后背绷得更紧。
沈知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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