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愣愣地点头,没平时沉稳,见四长老就要走出门口,迟疑瞬,还是几步追过去,低声问:“四长老,师尊他……”
他慢慢地收回视线,没有要和晏瑾说话意思,也装作没瞧见晏瑾瞬间暗淡眼神,缓缓地舒口气,安抚似朝四长老笑,哑着嗓音道:“没事。最近偷懒偷得多,再偷懒,宋宗主怕是要生气。”
四长老不高兴道:“他生气由得他去。年也不见得他生气回,多生气有助身体健康。”他话头又转回来,不允许沈知弦转移话题,“这回又是怎回事?好端端,心疾就发作?”
四长老瞥眼晏瑾,开玩笑道:“这小子惹你生气?”
四长老这几年和五峰来往频繁,经常见着沈知弦和晏瑾师徒俩之间互动相处。瞧着他们俩关系很好样子,他还和三长老念叨过,说沈知弦以后至少有个好徒弟可倚仗。
他知道沈知弦护徒弟护得紧,要换做平时,这开晏瑾玩笑,肯定会惹得沈知弦义正辞严地反驳,谁知这回沈知弦居然沉默会,才哑声道:“不是。”
知弦才觉嗓子疼得不行,声音沙哑难听,像两片砂纸在互相打磨。
股子铁锈味涌上喉头,他脸色发白,忍耐片刻,还是忍不住咳嗽出声。这咳牵动胸腔,心脏又疼起来,像被人整个儿掏空般。
四长老心疼得要命,扶着他艰难地坐起,轻轻拍着他背,头也不回地使唤旁边呆站着人:“去拿那灵丹水过来。”
杯温热水很快被送到眼前,四长老接过,小心地喂着人喝。
灵丹水顺着喉咙往下,充沛灵气浸润受过重创满是斑驳伤痕心脉,沈知弦长长地舒口气,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
四长老立刻敏锐地察觉出不对来,还想再问,沈知弦却揉揉眉心,做出倦倦神态:“不关阿瑾事,是问题。劳烦四师叔又为跑这趟……”
他摆明不想多说模样。四长老转头看眼晏瑾,结果这向来沉稳孩子也副呆楞样。
四长老皱起眉,心知这两人之间必定是发生些什事。不过他向来不是个爱刨根问底多管闲事长辈,犹豫片刻,还是替沈知弦把把脉,确定他已无大碍,按捺下心底担忧道:“多休息,药要按时吃。”
沈知弦感激地朝他点头,又道声谢。四长老拍拍他手背,“这客气做什,有不舒服立刻派人来找师叔知道吗?”
叮嘱完沈知弦,他转头又吩咐晏瑾:“你师尊最苦吃药,你得盯着,别叫他偷偷倒。”
见他没什大碍,四长老松口气同时忍不住念叨起来:“怎突然又发病?晏瑾来找时白着张脸,可要把吓死……就说这事儿推就行,做什非得自己去试炼山走趟?”
沈知弦听见晏瑾名字,略略抬眼,便看见晏瑾雕塑似杵在四长老身后,眼角熬得通红,满面倦容,像是奔波十天半个月没合过眼。
他那衣裳皱巴巴,也没有换过,那衣领依旧是坏,浑身上下脏兮兮,只双黑漆漆眼紧紧地盯着这边,见沈知弦视线转过来,眼底略略亮亮。
竟是难得见狼狈。
电光火石之间,沈知弦转念间便落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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