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霜回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凌冽剑气陡然冒出,似乎对那鲜血很是抗拒和嫌弃。
四长老皱皱眉:“有魔气……沈长老霜回,对魔气最是抗拒。严深血……”
他状似无意地随口说这句,也没刻意压着声音,立时就被底下挨得近,耳聪目明小弟子们听见,小弟子们窃窃私语番,俱是恍然大悟。
若说方才他们心里还有存疑,眼下这头发丝儿细疑惑也都消散得干二净——霜回最抗拒魔气,可它乖巧地任由晏瑾使用,偏偏对严深血反应这般大!
严深说晏瑾身上有魔气,那都是诬蔑!真正勾结魔修,心内生魔人,是严深!
他怕得狠,嘴里通乱喊,从宋茗到沈知弦,全都喊个遍,喊得宋茗脸色沉又沉。
他倒是有心想保保严深,至少要让他现在闭紧嘴不要再乱说什。然而沈知弦这番作态,又叫他难以插手。
他恨得将后槽牙磨又磨,既恨严深行事不周,又恨沈知弦惺惺作态。最终深吸口气,正要开口时,晏瑾已手起剑落,缕剑气遥遥挑,就将严深灵根挑断!
鲜血从他伤口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他身下地。
严深声惨叫几乎要破天,他在地上翻滚,痛得神志不清语无伦次:“晏瑾!你这卑贱之人——啊!你不得好死!”
,是教导无方……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沈知弦,今日就将这逆徒逐出师门!”
片哗然中,沈知弦取下腰间佩剑,反手扔给身后晏瑾,决然道:“心术不正之人,不配冠以清云之名。今日便将你灵力散,师徒场,就此结束。”
他侧侧身,回头低声对晏瑾道:“去吧。”
这转折叫人目瞪口呆。
晏瑾捏紧手中剑,沉稳如他,今日也被沈知弦番举动惊得难以回神。他抿抿唇,瞧见沈知弦半掩在袖中紧捏拳头,已然略显苍白神色,咬牙,就走出去。
小弟子们恍然大悟,自以为是抓住真相,又继续说起小话来。四长老见达成目,满意地止声,优哉游哉地继续喝茶看着。
严深已经说不出话来,被断灵根散尽灵力痛楚
“沈知弦——沈知弦——你这个无情无义人!枉费这般……这般敬重你!”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濒死毒蛇,怨毒又痛恨视线紧紧缠绕着晏瑾,嘴里吐着最恶臭毒液,“晏瑾,你不要……你不要得意!”
“沈知弦他今日能这样对,来日,来日也必能狠心伤你,弃你如敝履!”
他说这话时,因为痛及,声音低下来,只有晏瑾听见。
晏瑾眸色深,捏着剑柄手登时就是紧,剑尖不自觉点点地,沾上严深鲜血。
“嗡!”
严深登时惶恐起来,爬起身就要逃。
晏瑾拔剑出鞘,霜回剑光泠泠,指向几步之远严深,道剑气将他钉在地上挣脱不得。
所谓散去灵力,只有个法子,那便是挑断截灵根,让那灵力再也无法循环留存于体内。
像是长长水管,被断截,就再也连接不上,也流不通水。
严深疯狂地挣扎,都躲不开那明晃晃剑尖,他绝望地嘶吼起来,断灵根,他就要成废物,无法留住灵力,他这辈子,就再也不能踏入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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