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那熟悉苦味,沈知弦直竟不知是该继续装晕还是该“醒”过来。
若是继续晕着,他这贴心好徒弟定会整壶灵丹水给他灌下去,若是他“醒”过来,晏瑾也许会宽容些,允许他只喝半。
突然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滋味沈知弦,低低地“唔”声,做戏做全套地先动动搁在床榻边手,才缓缓地睁开眼来。
长睫轻颤,眼底迷迷蒙蒙还有层雾气。沈知弦眼神空茫好阵,才聚焦到面前青年身上,“阿瑾……?”
青年原本严肃而担忧神色骤然放松半,露出点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笑意来,虽然那笑意稍纵即逝,快得叫人捉不住。
沈知弦风头正盛时候,他只能如阴沟里老鼠暗中窥视,苦于实力相差悬殊无可筹谋,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沈知弦身体出事,他汲汲营营,百般艰辛才走到如此地步。
头几年他还算过顺遂,端着好宗主好师兄架子,沈知弦虽然对他冷淡,但他自觉还能掌控得住。
可自从藏剑阁事失利后,他就觉得沈知弦又开始渐渐回到最初样子,举动,言笑,都透着高人等矜贵!
在沈知弦面前,他就算是贵为宗主,也仿佛要低他等!
宋茗又恼又恨。满地茶水浸湿他衣袍角,冰冰凉凉,他神色也逐渐阴冷。
试剑大会最后日,就在这片兵荒马乱中草草结束。
“晕倒”沈长老被他徒弟接个正着。在无数震惊视线中,晏瑾直接将人抱起,只留下句“严深事还请宋宗主定夺”,就匆匆离开。
宋茗气得将另边桌角也给生生掰断。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吩咐先将严深关进宗门地牢里静候处置。但是这样来,严深就不好“出意外”,毕竟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出事,他少不得要被人说闲话。
宋茗生平最恨别人说他闲话,特别是说他能力不足,比不得谁谁谁。但凡听见,他都会记恨在心里,日后寻机会,是要悄无声息报复回来。
他将灵丹水搁在旁,扶着沈知弦坐起来后,又要去把杯盏端来。
沈知弦手抬,堪堪握住青年手腕,轻咳声,哑着嗓音道:“无妨,不必喝。”
晏瑾动作顿顿,回头望过来,显然不太赞同,但沈知弦比他更坚定,摇摇头,半阖着眼,摆足不愿意喝架势。
晏瑾没办法,沈知弦醒着,他也不敢硬喂,只得问:“师尊,您感觉如何?”
心知他在问什,沈知弦略略运转□□内灵力。原身在得心疾之前就已是十阶境界,灵力纯粹而磅礴,心疾只
自当年做过那些事后,他就再没有退路。
退即死,输即亡。
他只有条路,那便是往前走。
……
五峰,顶峰小屋内。
将剩余事交给几位长老处理后,宋茗顶着脑壳上蹦得正欢青筋,冷着张脸拂袖离开——不是他不想维持仁厚稳重宗主形象,他是怕再待下去,要气得吐血!
真是什样人,就教出来什样徒弟!
沈知弦这样狂妄自大人,教出来徒弟也是目中无人!
宋茗回屋,气得掀桌,杯盏碎地,他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黑沉如锅底。
事情怎就发展成如今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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