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停歇
咳嗽，沈知弦哑着嗓音，又叹息着道：“……本不舍这几年
师徒情谊，不过既然你无心，也就算……咳咳咳！”
这
剂猛药下得很对路子，晏瑾被他咳得魂都要飞，连那张残页落地都顾不上，小心翼翼地轻拍着沈知弦背，想也不想地就道：“结……结！师尊您不要生气，弟子结便是……”
——小刺猬上钩。
咬着钩儿，就朝他想要方向跑过来。
这番装模作样咳嗽装得也很累，沈知弦略平复下，不情不愿地被喂两口灵丹水，便微微喘息着推开晏瑾手，“结契要燃香……去将那边小香炉取来。”
“——阿瑾？”
眼见面前青年神色变幻万千，沈知弦语气有些迟疑——这是怎
？这契约被他看出什花儿来？
这张残页是很久之前，他闲着无聊，在原身旧书房找书看时翻到，当时这页纸就随意地夹在本志怪杂谈书里，要不是他刚好翻几页，还真发现不这东西。
刚辨认完上头字，他立刻就琢磨开，觉得这大概是个能保障他自身安全契约，这上头写，结契两人，不可互相伤害——这不正合适他和晏瑾！
沈知弦立刻去查这个契约来头，奈何这张纸实在是太破旧，原身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连个名字也无，他查许久都毫无头绪，只能暂时闲置旁。
师尊要他离开……
明明这是他渴求已久结果，可为什真由沈知弦说出来之后，他心里却是空落落，那难受呢？
甚至隐约萌生起不想走念头。
脑子里像塞团杂草，他拼命地扒拉着，为自己找着借口——对！
岁见！
晏瑾不敢忤逆他，顺从地将东西拿来。
那是个巴掌大小香炉，看起来平淡无奇，只镂空雕着些花纹。沈知弦将他托在手里，轻轻掀开盖子，里头不知燃什，有层细腻灰，股淡淡香气扑鼻而来，隐约有点熟悉。
晏瑾猛地抬眼看向沈知弦——这香气，沈知弦方才召唤剑灵时，他曾闻见！
他面上终于难以遏制地显现出些疑惑来：“师尊，这是……”
“傀儡木。”沈
搁得久，渐渐也就忘，之所以会重新想起来，是因为温泉里，晏瑾那掐。
他清晰又明地感受到晏瑾杀心。
于是这张残页又被重新找出来，几番深思之后，沈知弦终于下定决定，并为之开始做准备。
等就是这天。
“阿瑾不愿意，也就算罢。人各有志，
本不该强求……”沈知弦忽地咳嗽起来，身子略略前倾，仿佛要把整片心肺都给咳出来，咳得声音都沙哑。
还有岁见！
他还没有弄清楚那天朦胧听见“岁见”是怎回事，那是他惦念两辈子人，他百般求而不得寻而无果人啊！！
眼前白衣人面容与记忆中人全然不同——不，记忆太混乱，两辈子……像是不止两辈子，许许多多记忆混在起，他有许多事情都记不清，光凭样貌，根本无法判断出什来。
他有着模糊猜测，却又不敢去求证，近乡情怯情绪在他身上得到最大体现。
惶恐着，犹豫着，在真相边缘，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纷乱错杂记忆中，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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