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舒缓身体疲倦,沈知弦修长手指拨拨水,倦倦地想,没灵力,当个普通人,还是疲累些。
细微啾啾声从床榻上传来,沈知弦立刻回神,视线循声杀去,将刚从袖子里钻出来小草芽盯得个激灵。
沈知弦比个噤声手势,小草芽止声,委委屈屈地飞过来,不高兴地往浴桶边坐,两个小叶片往下弯,学着人类做出叉腰姿势。
“好好,憋袖子里委屈你,谁让这突然就撞见阿瑾呢。”沈知弦凑过去,几乎是以气声在说话,“这几日你就在储物袋里待着罢,等阿瑾
他站起身来懒散地走两步,将手指搭在里衣系带上,睨眼晏瑾,懒洋洋道:“还不走?”
晏瑾骤然回神,抬眼就看见他扯得半松领口、露出小片肌肤胸膛,登时像是被烫下般急急地转过头去,“……在门外等着。”
他说完,就忙不迭地推门出去,又重新掩好门,大概是心绪不稳,门匡叽撞上门框,好大声。
沈知弦挑挑眉,看着他反应,颇觉有趣,两个大男人,你有也有,这紧张做什?
这紧张还敢捉着他要来秉烛夜谈?
他不肯,bao露身份,晏瑾就没什忌惮,杵在门口,就是不让人走。
就连沈知弦找借口说自己早就在隔壁定房间,要回去住,都被无情驳回。
青年抱剑而立,幽幽地望过来,双眼里漆黑如深潭,看不出什情绪,就死死咬住“见如故”这个词,要同他秉烛夜谈。
沈知弦:“………………”
秉,秉,秉锅盖呢秉!
后传来晏瑾慢条斯理声音:“等等。”
沈知弦心里头登时咯噔下。
那沉稳平静声音继续道:“与你见如故,不如结伴而行,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他顿顿,似乎有点儿意味深长地问,“你觉得如何?”
……
如何?
小镇客栈,各种条件自然是比不得清云宗里,热水就是最普通热水,点儿灵气也无。
然而沈知弦泡进水里时,还是长长地舒口气。
他比晏瑾晚离开好几日,本还担忧晏瑾脚程快,相隔几日便走得远找不着,于是这两日紧赶慢赶,都顾不得好好歇息。
谁知晏瑾居然恰恰好也在这。
这下可好,他可以好好休整番。
谈,谈,谈棉花呢谈!
实在是脱身无能沈知弦最后脸上都没笑意,干脆放弃挣扎,让人送热水上来,然后气恨地往榻上坐,面无表情道:“要沐浴,劳烦避避。”
晏瑾本来还迟疑着,沈知弦瞅他眼,就利落地解开外衫,随手掷在架子上,随后又褪鞋袜,露出双足来。
晏瑾视线不自觉就偏过去。
沈知弦双足因不常见阳光,白皙如瓷,隐约还可见淡青色血管,浮在薄薄肌肤下,脚趾如深海里寻得珍珠,莹润又矜贵。
点都不如何!
明着是个疑问句,可手上扣着人力道却切切实实是个陈述句!
沈知弦不知晏瑾心里在想什,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叼进狼窝里动弹不得。
他想溜,却被这只大尾巴狼爪子摁在窝里不许动。要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难,只要他自己说出自个儿身份……
算,沈知弦想,他还是继续装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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