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知弦已经完全听不见他说话,他眼神开始涣散,身体开始痉挛,手仓皇地四处挥动着,指尖抽搐着,像溺水之人在寻找着救命浮木。
他声声地喃喃着烤鱼,神情极为痛苦,片刻后,他像是痛到极致,短促地“啊”声,额头冷汗立刻就下来。
晏瑾只手揽住他肩头不让他起身,只手摁住他两只手,没法安抚他。无可奈何之下,晏瑾咬咬牙,略略低头,就与沈知弦额头相抵。
沈知弦额头都是冰冰凉凉,晏瑾微微用力抵着他不让他乱动,然后将灵力从两人相抵地方传渡过去,轻柔地安抚着沈知弦。
这确实是有效果,不会儿,沈知弦渐渐平静下来,那种焦灼难受感也缓许多,他喘息着,眼神清明些许,结果乍清醒就看见近在咫尺、晏瑾,登时愣。
沈知弦瞧见,突然就想起之前灰袍男子那条烤鱼,几乎是瞬间,强烈想要吃烤鱼念头就涌上来。
他突地坐直身来,就要起身过去捡那条鱼回来烤。
晏瑾察觉他不对劲,当机立断地将他拉住,“岁见!”
沈知弦恍若不闻,他眼里只有烤鱼,吃不着烤鱼,他浑身难受,困意死死地折磨着他,他甚至觉得自己要继续这睡下去,迟早有天会永远醒不来。
能救他,只有那条烤鱼。
,以后可别后悔。”
他气恼地拂袖而去,也没捡那枚果子。
沈知弦被拽把,恍然回神,再低头看那枚果子时,心头登时发凉——哪里有什灰扑扑果子!只有团浓稠黑气!
那气味飘上来,还隐约有点恶臭,全无方才闻着那种清甜味道。
沈知弦站在原地愣许久,晏瑾有些担忧地握着他手,低声问:“怎?”
挨着太近,鼻尖轻碰,晏瑾讲话时呵出来热气都尽数喷洒在沈知
他挣扎起来,要摆脱晏瑾。大概是太渴望,他爆发最大力气,而晏瑾因为怕伤着他,没敢太用力,结果差点儿没拉住人。
“师尊!”他厉喝声,难得紧张,将人拉回来紧紧得搂在怀里。
沈知弦被他喊得略路回神,艰难地道:“要吃那条鱼……”
晏瑾听得心头紧,他抬眼看向岸边那条缺水太久,已蹦不太动鱼——确切说,那是个鱼头骨连着团黑气,散发着恶臭与腥味。
“那是假,全是黑气……师尊!岁见!”
沈知弦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点什,偏生困意又上涌,叫他脑子糊成团,什都想不到,只疲惫地摇摇头:“没什,有些饿。”
这里东西有古怪,两人并不敢乱吃,好在进秘境前沈知弦准备许多干粮和水,这几日,晏瑾能辟谷,他就啃着这些味道不怎样干粮。
沈知弦本也不是任性人,在这种环境条件下,就算这些干粮再难吃个几倍,为活命,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可今天不知怎,他吃就想呕。
“不想吃……”他恹恹地将才刚咬口干粮收好,勉强喝两口水,就不肯再吃,靠在晏瑾身上,没甚精神地看着不远处溪流。
那溪流里有许多游鱼,肥肥嫩嫩,很没有危机感,在水面上乱翻腾,有条傻鱼,折腾得太忘,就将自己翻上岸,在岸边使劲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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