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内心煎熬，难以抉择，晏瑾察觉到他纠结，悄悄握住
他手。
手上暖意叫沈知弦心底也
暖，没多想，偏头朝他露出轻微笑意。
鲛人鱼尾轻拍拍水面，溅起水声，叫他们回神：“你们在外头……见到小拾？他在做什
？”
这问题并不难答，可答案对鲛人来说似乎有点残
鲛人将这切尽收眼底，神情有瞬间恍惚，片刻后微微笑笑，手轻抬，股温和力量便托着晏瑾站起。
“这心疾，怕是般鲛鳞救不得。得逆鳞才行。”清冷嗓音悠悠然响起，鲛人大大方方地将自己逆鳞展示出来，“
只剩半片逆鳞。”
沈知弦心下微沉，逆鳞有多重要他当然是知道，若是般鲛鳞还好说，若是逆鳞……没逆鳞，鲛人就相当于没半条命啊。
晏瑾显然也是想到这点，他抿抿唇，正要继续开口，鲛人却抬手，修长指尖抵在唇边，比个噤声姿势：“已活不久，你们既有缘来此，将逆鳞赠与你们也无妨。只是……”
他顿顿，再启唇时语调间便带点叹息：“只是换天改命，总该有代价……曾用鲛鳞救小拾，代价是小拾此生再无法长大。你这般情形用鲛鳞会如何，也不大能确定。”
块岩石上，有着冰蓝色鱼尾鲛人正静静坐在上面，半截鱼尾藏在水下，他眺望着远方海，时而哼起小调。
注意到这边动静，鲛人转过头来，如瀑长发被风吹动，衬得他肤白如雪昳丽绝色。
沈知弦瞧见他，不知怎，脑海里就蓦地冒出个陌生男人声音。
“愿为他筑三千幻象，无边瀚海，浪潮卷风声，残阳与皓月，薄云并星辰……样也都不会缺，只点，绝不会再让他离开。”
这声音出现得很突然，沈知弦下意识看眼晏瑾，后者神色如常地拉着他往鲛人那边涉水而去。
“那前辈可知解决之法？”
鲛人沉吟许久，才不甚确定道：“千年前曾去过个叫不死城地方，据闻那里有株溯魂草……或许能缓解鲛鳞副作用。”
他瞧着两人皆是脸沉重严肃模样，笑笑：“你若是撑不住，眼下稍稍用些也是无妨，至少能让你短暂使用灵力也不会病发。往后你们找着溯魂草再彻底修复心脉便是。”
沈知弦有些犹豫。他直以为上古鲛人该是早消失，就算是有鲛鳞，也该是机缘巧合留下来遗鳞，谁知眼下他居然瞧见活生生鲛人。
还是个看起来已灯尽油枯，失逆鳞必然立时殒命鲛人。
他收回视线，微微蹙蹙眉，断断续续地似乎又有些嘈杂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回不甚清晰，他仔细去听，也没听出什来。
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些不属于自己回忆和感受，让他思绪有瞬间混乱，连走到鲛人面前都没反应过来。
鲛人停止歌唱，漂亮冰蓝色眸瞳望沈知弦眼，微微挑挑眉：“心脉大损？”
他句话便点出来这件事，晏瑾神色凛，毫不迟疑地就跪倒在半隐半现于海水中岩石上，膝盖磕碰到岩石时，就算有水缓冲也好声闷响：“求前辈赐鳞。”
沈知弦被那声闷响惊得心头颤，下意识就去拽他，眼底不自知地流露出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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