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能修成人身,对切都很好奇。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样,不能随意化形,她只有等那姑娘出门时才能悄悄变成人活动活动。
某日她趁着姑娘不在时,又变成人。身上羽毛仿着平日所见姑娘们,变幻成条漂亮裙子。
今天外头很热闹,姑娘大早出门去,眼下傍晚都还未曾回来,小画眉无聊透,悄悄地也推门出去。
只要不是特别奇形怪状妖怪,幻化出来人形就不会太丑,小画眉还是小鸟儿时就长得很漂亮,幻化成人形就更是好看,
晏瑾长剑伸,虽未拔剑出鞘,但那气势也震得孟云心头慌,脚步顿。
方才画卷掉落时,恰好打翻酒壶和小火炉,那小火炉是温酒用,炭火正烧着,此时被打翻就洒出来。绘着孟云那半张画卷浸湿酒,碰着炭火,立时便燃烧起来。
火光明灭中,孟夫人脸色越发苍白,她怔怔然地看着画里孟云消失在火光中,眼底泪终于忍不住,滴滴落下来,泪珠砸落在地,仿佛玉珠碎成片。
“没,全没……”她哽咽着,手撑在案几上,艰难地倾身过去,要去够那画卷,但她没有力气,指尖与那画卷不过咫尺,却始终够不着,反倒是小火花溅在她手背上,将她白皙肌肤烫出来许多伤痕。
泪水盈盈中,她绝望地朝孟云望过去,再张口时竟是凄婉唱腔:“描眉束簪两恩爱,应许长相守……郎啊……”
将画里孟云和孟夫人分为二。
画卷上光芒陡然消散,切恢复平静,急急往下掉。
孟夫人神色大变,厉声喝问:“谁!”
那画卷将孟云半截手臂又吐出来,孟云被无形力量拉松,个踉跄,险些儿头撞在亭柱上。
孟云清醒过来,不过他还来不及茫然发生什,就看见孟夫人脸色瞬间苍白,连胭脂都掩不住她憔悴,唇微微张,就喷出口血来!
她浑身战栗着:“莫负卿卿心啊……”
她声音凄厉,孟云被她这嗓子喊得瘆得慌,时居然有点怕,犹豫下,才试探性地往前步:“怎这是?”
孟夫人像是已经听不见他说话,声声重复地唱着那夜里小画眉鸟唱过曲调,模样。
画卷灰烬被风吹散得到处都是,孟夫人看着灰烬,声音渐渐低。有许多画面幕幕从她眼前飘过,有这些年,有很多很多年前。
很多很多年前,她还只是只刚能修成人身小画眉,被画舫里个唱戏姑娘养着,日日夜夜听着姑娘唱曲儿,竟也学两嗓子。
“卿卿!”方才个踉跄,让他离孟夫人有两步远,见孟夫人突然吐血委顿在地,孟云不及细想,立刻就要过去将人抱起来:“你这是怎?”
“她这是要杀你!”
沈知弦踏风而来,扯住孟云截衣袖,将他往身后甩,长剑点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孟夫人:“孟夫人戕害无数生灵,偷得这几年光阴,也该满足吧?”
孟云被他用力甩,晕头转向,被紧随而来晏瑾略略扶,他站稳之后才看清两人样貌,登时又惊又疑:“你们怎进来?你们这是要做什?”
他看见孟夫人唇边血迹,心里着急,又要冲过去,沈知弦头也不回:“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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