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脸上鲜血淋漓,无数伤口横亘其上,有新有旧,重重叠叠在起,可他没有管,只嘶声道:“师尊,好久不见,您就是这样对待徒儿吗?”
沈知弦望着他,冷然道:“你早已被逐出门下,这声师尊,担待不起。只有个徒儿,他名晏瑾。”
严深看着他,古怪地笑笑,笑时牵动脸上伤疤,让他看起来极为可怖:“师尊对晏师兄真好。只是不知道这份好,是出于慈师对高徒呢,还是出于什肮脏而无法出口缘故呢?”
他眼底满满全是恶意,似乎在想尽办法要在两人之间创造些隔阂和创伤,他恶毒地开口,吐出来把把刀子:“师尊啊,你曾风光霁月,眼下也要同晏瑾这肮脏地沟里出来恶臭老鼠同流合污吗?”
晏瑾气势瞬间沉下来。沈知弦本来不打算同他废话,感受到身边人不同寻常低气压,他挑挑眉,霜回在地上轻轻点。
黑衣人听见他声音,浑身震,顿时转身就跑,速度要比方才更快。
然而他再快,也快不过晏瑾剑。
晏瑾剑阻他去路,两剑逼他转身,第三剑……沈知弦劈手夺他剑,毫不留情地朝黑衣人脸上劈:“不敢见人鼠辈,怎敢顶着这张面容!”
鲜血四溅,精心捏造面具被劈作轻烟,四散开去,露出张久久未曾见过面容。
“——严深?”沈知弦微微错愕,“你竟还没死吗?”
…也劈太狠点。
他几步走过去,鼻端隐约闻到股熟悉香味。沈知弦神色微微凝重些,半蹲下身,折下片草叶。
原本碧油油草叶,此时覆盖层细碎粉末,和早些日子追踪“阿蔺”那片叶子上沾染灰烬般,出自同样东西。
“傀儡木……”沈知弦咬咬牙,“怕是上当,调虎离山。”
有人用傀儡木捏假人来骗他们离开琼玉门,那琼玉门必定是发生什大事,或许又有什新祸事要被栽赃到他们头上……
股冰冷剑气倏地缠上严深全身,飞快地侵蚀进他
那顶着晏瑾面容黑衣人,赫然便是在试剑大会上被晏瑾断筋脉严深!
沈知弦都快要忘记这号人物,他知道严深手脚不太干净,做过那些事里,八成还有藏得更深人在推波助澜,但他直以为,被断灵根再无利用价值严深,该是被舍弃才对——不对。
严深这跑得飞快模样,可不像是灵根皆废、全无灵力模样啊?
沈知弦唤出自己长剑霜回,斜斜朝严深指。剑身微微颤着,显然是感知到近在咫尺魔气,在不住地兴奋着。
——他入魔。
沈知弦正要说什,晏瑾忽然神色凝,抬手悬空抓,缕手指粗细、从往黑黝黝泥巴里拱黑气就被抓起来,像离水鱼,死命地挣扎着。
沈知弦想也不想地掐诀弹在黑气身上:“溯本归源!”
道微弱白芒被融入黑气中,晏瑾松手,那黑气便溜烟地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他们也是巧,那黑气源头就在不远处,不过刻钟就找着——黑气刚欢快地扑到那顶着晏瑾面容黑衣人身上,沈知弦直直地就和这黑衣人对个正着。
沈知弦道:“阿瑾再劈次!等等,劈小力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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