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儿时间似乎是流逝得很快,段沅只走小段路,那些繁花便开始逐渐凋零,草木枯黄,四周色彩渐渐从暖色至冷白——下雪。
雪花扑面,寒风冻骨。纵然是段沅用灵力护着自身,也被冻得直打哆嗦,他瑟瑟地走几步,忽然瞧见不远处似乎有条分界线。
分界线边是寒冬,另边晦暗不明,模模糊糊,望不清晰。
段沅本能地觉得那边有玄妙,若此处是个幻境,那分界线外或许就是真实世界……他下定决心,要往那分界线处走。
然而越往那走,寒风就越凛冽,冰雪团团地砸过来,隔着护身屏障,都砸得生疼,段沅举步维艰,最后用尽办法,都没法走过去,反倒是被风雪推着身不由己地往后退。
“……你可曾推开过小路尽头那扇门?”
段沅胡思乱想被打断,闻言道:“推开过。”
“可曾进去看过?”
“进过。”
连琴望他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冷淡,总是不太喜欢他样子,但好歹那是自家师兄啊。
段沅看起来在这儿已经待不短时间,然而问,他仍是有点茫然:“是追着个魔物误入此处,大概是三四天?”他也不是很确定,这儿忽明忽暗,幻象与真实交错,根本无从分辨时间流逝,他只能从自己体能消耗来大致推算下。
“这几日直在此处转圈,无论从哪个门出去,在那小路上经历过什,到最后都会回来这里。”段沅回忆道,“每条小路发生事情都不样,有时候会碰见自己害怕事情,有时候会被魔物们追着打。”
沈知弦冷不丁地问句:“你看见什害怕事情?”
段沅下意识道:“把师兄琴弦弄断,师兄追着打……”
“然后就被推着退啊退啊,就又退回这儿。”段沅摊摊手,无奈道。
七扇门,距离均匀地分布在四周。
众人分头将剩下三扇门也都推开,露出来几乎模样三
段沅道:“穿过那扇门很艰难——倒不是有什魔物在阻拦,而是越靠近那扇门,就越不想进去,没由来不想进去,只想往后退。后来废好大劲,才勉强迈出步。”
好在迈出步之后,那股莫名阻力也就消散大半,段沅将另只脚也跨过去,错眼,就发现自己仿佛身在桃源。
鸟语虫鸣,满目翠绿,繁花盛绽,春意盎然好景色。
好得像是个幻境,可偏偏段沅伸手触碰每片枝叶每朵繁花,都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生机。
那是真实,澎湃生机。
他说到半,意识到什,住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心地看眼连琴,后者神情不变,只是不知是否他错觉,他好像在师兄眼底看见丝无奈。
难道就是因为小时候弄断师兄琴弦,所以师兄后来就不喜欢自己?
段沅忍不住想偏些,在师门里被当女孩儿养日子里,连琴是除师尊之外唯个知他男儿身师兄,他不能与师姐师妹们太接近,也没法与师兄师弟们起放肆——只有连琴。
他只有连琴可亲近,因为连琴知他身份,相处起来无所顾忌。
只可惜他将师兄琴弦弄断之后,师兄就开始对他冷淡起来,好像渐渐,就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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