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陈叔
声音，斯悦松
口气，下床踩着地毯跑过去开门，门
拧就开，“陈叔，这
晚……”
斯悦声音在看见对方后戛然而止。
人鱼两边黑色耳鳍兴奋地扇动，漆瞳亮着奇异情绪。
他半边脸爬满黑鳞，脖子只剩下小片白皙光洁皮肤。
不是陈叔。
“叩叩叩”。
门被叩三声。
斯悦眼睛在被子里睁开，他克制着自己呼吸，把自己缩成团。
他是不害怕白简返祖后样子，但只是不怕那样子，可是白简返祖后总是做些奇奇怪怪行为，他主要是害怕那些行为。
也不全是害怕，还有紧张。
“反正你自己悠着点儿吧，做好保护措施，”白鹭坐起来拍拍斯悦肩膀，“
们人鱼都很疼老婆，哥就算是返祖，那也还算是人鱼，你到时候该示弱就示弱，该求饶就求饶，千万不要和他硬来，硬来话，你会吃大亏。”
斯悦回过头，眼神复杂，“白鹭，谢谢。”
说真，幸好有白鹭。
白鹭害羞地低下头，“就是告诉你事实而已。”-
入夜。
他用手机搜下今晚月亮圆不圆。
回答是：俗话说，十五月儿十六圆……
“……”
白鹭按着遥控器，“别搜别搜，搜也没用，不管月亮圆不圆亮不亮，哥都是要返祖，只不过月光越亮，他就容易失控就是。”
斯悦梗下，又搜：下雨过后月亮会很亮吗？
打个招呼。
“蒋特助上午好。”
蒋云见他画得认真，走过去低头看眼，“在画什？”
“在画你们人鱼。”
“……”
是白简。
他心在嗓子眼狂跳。
“叩叩叩”。
又是三声。
“阿悦少爷，您睡吗？”
陈叔？
斯悦站在露台上，香樟树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花圃里花也都开个七八分，远处海浪声如音符般温柔流淌。
还好，月亮并未亮得像个大灯泡，微微亮，更显得温柔，和诡异。
斯悦轻手轻脚走到房间门口，“咔嚓”声，把门反锁。
又走到窗台边上，“咔嚓”声，把落地窗也反锁。
他紧张地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满头大汗。
“阿悦，你搜也没用，真，因为哪怕是今晚没月亮，哥都会来找你。”白鹭击碎斯悦心里那点儿侥幸。
“为什？”斯悦不明白。
“你和他结婚啊，各种意义上来说，你都是他伴侣，”白鹭往嘴里塞着薯片，“人鱼是人没错，但动物本能强过你们人类，哥早就到繁殖期，他目前应该很想交尾。”
白鹭顿顿，“是说，哥返祖后，会遵循动物本能，很想交尾，平时时候，哥还是像个人。”
“不对，他就是个人。”白鹭再次纠正，“不对，是人鱼。”
素描纸上那只人鱼，除尾巴还能看，其他像是各种混乱线条硬凑到块儿。
但是碍着对方身份，蒋云颇为淡定和违心地夸赞道：“画得不错。”
斯悦大喜，“谢谢。”
其他知道斯悦绘图水平人：“……”
他们走后，白简也上楼，期间斯悦和对方并未产生任何交流，各自都有事情要做，而且，他现在有些不知道以何种心情面对白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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