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用手指将被斯悦自己抓得乱糟糟发丝缕缕顺平,他垂眼看着斯悦,对方脸上确实写满焦躁和不安,具体是因为什,他想也不用问。
斯悦性格他开始就清楚,不在意事情就敷衍事随便糊弄,在意事情就定要做到最好,旦在达成目标过程中,出现失去他控制事情,他就自乱阵脚,分寸大失。
“不去学校。”他说。
白简点头,“好,让陈叔去联系学院。”
“也不去研究所。”
挨着会客厅窗户排百合就这几天功夫,又往上拔高大截,落地窗拉开,便能看见它们在台阶旁边被风吹得摇头晃脑,花苞也在繁茂绿叶间冒出头。
因为落地窗开着,斯悦眼就看见那簇拥着百合。
白简正站在书架旁拿书,直到斯悦走到他身旁,他都没转过身来。
白简是人鱼,从斯悦站在会客厅门口那秒他就知道斯悦来。
斯悦叹口气。
烦。
但没有让他发泄人。
除白简。
陈叔刚和白简转达周文宵这次研究进度。
周文宵贯是斯斯斯文人,在电话里激动得几乎能想象得出他是如何手舞足蹈。
下意识地就联想到斯悦转换问题。
斯悦反应飞快,“白鹭尾巴疼,请医生来看看。”
温荷看向鱼缸里——已经翻起肚皮白鹭。
印象里,只有死鱼,才会翻着肚皮。温荷脸色变,“他这是……”
“睡着睡着。”斯悦走到温荷面前,“吵到您?”
“好。”蒋雨可以去处理。
白简什都口答应,全都是斯悦意料之中答案。他抬头看着白简,发现对方始终波澜不惊,表情有瞬间僵硬,
“白简,你怎做到?”斯悦歪下头,点都不可
“怎?”白简拿着两本书,没戴眼镜,所以斯悦可以将对方温润眸光尽收眼底,白简真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春日。
至少对待斯悦他就会是春日。
对其他人而言。
不是。
“烦。”斯悦用手抓着头发。
“周所长说最多个星期,就能招揽志愿者试药,但这种药见效到痊愈过程会很漫长,不知道白鹭小少爷能不能等得起,如果白鹭小少爷想试药话,还是得问小少爷意见,周所长说如果白鹭小少爷愿意试药,他下周会亲自登门,之后每周检查,他都可以亲自负责。”
“去问白鹭。”
陈叔从会客厅出去时候,正好撞上面无表情斯悦。
斯悦往旁边让步,等陈叔先走,他才进会客厅。
这两天天气好,雨水干透,院子里花草都趁着这个时候疯长。
“你脸色不太好。”走近,温荷才注意到斯悦脸上血色很淡,跟下午时候相差很大,“不舒服?”
“有点儿。”斯悦佯装很困样子打个哈欠,硬是说没事反而令温荷不放心,还不如说自己确是不舒服,省得温荷继续追问。
温荷嘱咐大堆,又去问白镜大堆问题。
白镜是白家人,当然知道怎回答温荷那些问题,既然斯悦没告诉对方下午事情,他自然也不会全部告知温荷,切以病人意愿为主。
斯悦将温荷愣是送到房间门口,直到房间门关上,斯悦脸上笑才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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